。
按正常的流程,成器司炼好的法器会交给外贸司,在他们那里加上应天宗的独有标志后拿去市场出售,而弟子们私下炼制的法器则没有这个标志。
所以执法殿那些人就是根据这点,收集了一批没有应天宗标志,但看手法明显是成器司出品的法器,就此发难。
丘长老看了陈远一眼,叹道:“要不是你只是来我司见习,并没有参与任何炼器过程,老夫也没办法将你带出来。”
“可按长老您所说的,要是大家都这么干,已经形成了一种潜规则,”陈远不解的问道,“那这点事情不至于让执法殿如此大动干戈吧。”
“难道他们不知道,把这么多弟子带去问话,会造成人心惶惶吗?”
“而且,成器司停工一天,造成的损失可不是个小数目。”
“情况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丘长老叹道。
“去年年末的时候,我宗有四名弟子在下山历练时遭人所害,这件事宗里交给了执法殿调查。如今执法殿爆出证据,在命案现场发现了歹人残留的法器碎片。”
“您是说……”陈远若有所悟。
“没错,”丘长老点点头,苦笑道,“那些法器碎片正是我应天宗出品,而且是没有外贸司标志的那种。”
“所以执法殿据此怀疑,这件命案可能是成器司弟子所为,或者至少是脱不开干系。”
“既然牵涉到了门下弟子性命,又怎么会去在乎那点停工所带来的损失呢?”
“不对吧,”陈远指出疑点道,“就算的确是弟子们私下炼制的法器,可既然这些东西已经卖出去了,落到凶手手上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要按执法殿的说法,如果这凶手用的法器有应天宗标志,那是不是要把整个炼器道甚至所有应天宗弟子抓起来审问啊?”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虽然我们都相信凶手应该与本宗弟子无关,但现在问题是这法器的确是成器司弟子私下所制,而且也没有证据能排除嫌疑,又能徒呼奈何?”
“那现在我们能做些什么?”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丘长老无奈道,“这件事执法殿说了要严查下去,我们也只能耐心等待调查结果了。”
“那要调查多久?”陈远问道。
“谁知道呢,或许会陆续放出来一些的确没有嫌疑,或者没有私下炼器的弟子,但要彻底了解此事恐怕要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毕竟牵涉到这么多人,调查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丘长老的目光落在陈远身上,隐约有些同情的意味。
陈远知道他是在同情什么。
若这件事执法殿多拖一段时间,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自己在成器司的改革才刚见到成效,可如果成器司弟子都不在了,改革又有何用?
虽然成器司发生这种意外与陈远并无关系,但很多事情没人会去关心过程的。
到时候见习的评议上,别人只会看到陈远这半年的碌碌无为。
至于陈远的委屈,那有什么办法,只能怪他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