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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之后,她才对何清远说:“我们走吧!”
“等等!”何建国突然唤住她。
“唰”地一下,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何建国。
对上何建国寒气逼人的眼睛,夏温怡皱了下眉:“何老先生还有事吗?”
“你刚才不是说,不认我们这对公婆,也不觉得自己错了吗?为什么还要给我们鞠躬认错?”
“何老先生您想太多了。”人打了,气出了,夏温怡现在没那么愤怒了。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下,淡然地说:“我给您二位鞠躬,不是因为你们是清远的父母,更不是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只因为您二位,是两个老人,我尊重每一位老人。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我父母被人这么掌掴,我也会很难过。所以,这两个鞠躬,不是为您二位,是为我丈夫何清远。我只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说完,夏温怡转身,再次牵起何清远的手:“走吧!”
脚步还没迈出去,何建国又说:“夏小姐,我们谈谈吧!”
何清远倏地转身:“爸,您要和夏夏谈什么?我们……”
何建国已经率先转身往楼梯上走:“让夏小姐一个人进来。”
“爸!”何清远跨前一步,猛地挡在夏温怡面前:“夏夏……”
“你和小灵子兴师动众跑回来,难道不是希望我跟夏小姐谈谈吗?现在我同意和她谈,难道你们还想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她保护起来?清远,想进我何家的门,连这点胆量都没有,那她真的不配!”
看着何建国一步步上楼,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何清远咬牙转向夏温怡:“夏夏,我们不去。”
“哥!”何灵低喊:“要不然,你和乔俊在这里陪妈妈。我陪夏夏上去?”
“不行,要去我和夏夏一起去。要不然,直接不去了。”
“哥……”
“我自己上去!”夏温怡突然说。
“夏夏!”何清远和何灵同时疾呼。
“没事的。”夏温怡冲他们笑笑:“他是你们爸爸,你们难道还害怕自己爸爸,在自己家里谋杀我?”
“夏夏。”何灵握住夏温怡的手:“你不了解我爸爸,我爸爸……”
“你爸爸是个古代皇帝式的老顽固,但我不怕他。”
这个比喻真的挺恰当,乔俊没忍住,一下子笑了。
“你笑什么笑?”何灵狠狠瞪乔俊一眼,自己的嘴角也弯了下。
只有何清远笑不出来。
只有他知道,夏夏的比喻多么恰当。
皇帝式的老顽固,爸爸本来就是。
而这个老顽固,一点也不可爱,他很残忍。
因为,他就是何氏,是这个大家族的皇帝。
他完全想象不出来夏夏上去,要面对什么样的窘迫,完全不知道,夏夏会被爸爸逼迫到什么程度。
甚至,夏夏出来之后,突然要跟他离婚,何清远都不会奇怪。
所以,他怎么可能笑的出来?
像是看出何清远的担心,夏温怡抱了下他,脸上带着浓浓的愧疚:“没事的清远。虽然……虽然我刚才打了你爸爸和你妈妈,但我保证,我这次去书房,绝对不会再殴打你爸爸。我虽然不大喜欢他,但,尊老爱幼我还是懂的。再说,我的火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再动手。”
何清远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小妻子。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夏夏的思维,和他们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这傻丫头已经把老虎嘴里的牙拔掉了,却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再把老虎的胡须拔掉。
他很想阻止夏温怡。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和何灵一样,心里有股奇怪的期盼。
这份期盼,就像溺水濒临死亡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好了,我没事的。”冲何清远笑了下,夏温怡突然从衣领里掏出个哨子:“我还有这个呢!”
“这是什么?”何清远莫名其妙。
“救命的哨子啊!你爸爸要是想杀我,我就吹哨子,你们就可以立刻冲进去救我。”
何清远瞬间呆若木鸡。
何灵和乔俊也看着夏温怡一头黑线。
等夏温怡走上楼梯,江燕才揉着额角悻悻道:“从哪里找回来这么个白痴?”
何灵赶紧接嘴道:“世界上最可爱的白痴!”
何清远和乔俊互视一眼,俩人都没说话,却同时走向楼梯……
夏温怡真没觉得有什么害怕的,但她有点紧张。
这世上,有多少个受害人家属,看见杀人凶手会害怕的?大约都想把凶手剥皮抽筋吧?
所以,她从一看见何建国和江燕时起,就没觉得他们可怕。
但她也没那么傻。
如果最初那两耳光,是因为被愤怒烧昏了头而扇下去的话。
那么,在扇完之后,夏温怡的脑子就清醒了。
她刚才在楼下,其实一直在观察何建国和江燕的反应。
江燕就算了,那是个完全没主见的女人,是所有豪门中的女人一样,纯粹是丈夫的附属品。
至于何建国。
她这位公公,反应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