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一个人到了青鸟院。
“陛下怎么来得这么早,哎,手怎么这么凉……”夏青萝显得有些意外,她连忙将方龙秀迎进去,倒了热茶又将护手的手炉给方龙秀抱着。
若是平时,方龙秀定要回一句“怎么,不乐意朕来早点看你。”来逗她,可今天她没心情。
夏青萝穿着单衣,头发还透着水汽,大概是匆忙出来接驾便只套了件宽松的外套。脸色冻得有些通红,不过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陛下?”
许是方龙秀的目光太过直接,夏青萝低垂下眼再看过来时便带上了一抹羞意。
唉。方龙秀在心里重重叹气。若说她对风伴狩还能狠下心,对夏青萝却是实在不忍心。
“陛下用晚膳了吗?臣妾亲自去炒几个陛下喜欢的小菜?”夏青萝将湿发挽起,“每次都让陛下看到臣妾蓬头垢面的样子,幸好陛下不怪罪。”
方龙秀问:“逢秋呢?”
夏青萝愣了愣:“啊……哦,逢秋在屋温书呢,原以为她会闹腾着习武,不曾想倒是意外地用功。”
方龙秀冲门口站着的宫女丫丫道:“把门关上,在门外守着,别进来打扰。”
夏青萝又是一怔。
方龙秀:“你过来。”
夏青萝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还是很快走到方龙秀跟前。
方龙秀:“手。”
夏青萝伸手,方龙秀一把握住。
“陛下?”放在平时夏青萝多半会羞红了脸,但此刻她却是莫名有些心惊。
这件事她实在不忍开口,那么就只能直接一点了。夏青萝,实在抱歉。方龙秀一狠心,扯开衣领,握着夏青萝的手钻进自己的衣领。
“陛……下?”夏青萝不解,甚至有些慌张。
“青萝,抱歉。”
方龙秀带着她的手按在胸口。
“啊?”夏青萝原先还有些不解,但是随着手的力度加大渐渐察觉到不对。
虽然不明显,但是……但是手感……夏青萝目瞪口呆。
她今天的束带缠得不紧,不会感觉不到的。方龙秀叹了口气,放开了夏青萝的手。
夏青萝猛地缩回手,又往后退了好几步踉跄着跪在地上:“陛……陛下……”她显然受到了惊吓,惊恐间不知言语。
到了这个时候,不能心软。方龙秀依然坐在榻上,声音冷淡:“清楚了。”
夏青萝脸色惨白,不敢置信,过了好一会才失神地讷讷道:“这么多年……陛下何不骗臣妾一辈子呢……为什么……”为什么不能骗一辈子,她那样喜欢着陛下,骗一辈子也是好的,可为什么一切都是假的?
“是一辈子。”方龙秀顿了顿,“不过是朕的一辈子,青萝……朕要走了。”
夏青萝茫然地看着方龙秀。
方龙秀站起身,弯腰将带来的一壶酒递过去:“朕要走了,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喝了酒给朕殉葬,第二,继续活着,做别人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