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陌天眸光轻涌,看她垂着眼眸,脸颊泛红的娇羞之态,半响,低低一叹,摸了摸她的头,起身出门。
当夕月换好一身大红的喜服坐在梳妆镜前,月陌天站在她身后,拿着一把木梳为她梳头。
垂着眼睫看她柔顺的发丝从自己手中滑过,凤眸之中流过的痛楚清晰可见。
他一边替她梳头,一边低声开口,声线也不复往日的清润,带着轻颤的低哑,“丫头,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过,有一日能挽着你的手,将你送到另一个男人的手中,我曾以为,这一天不会再有了,却没想到,上天待我终究不薄……”
绾发上妆,都是月陌天亲手所为,最后他为她钗上一支半月形玉钗,看着那钗楞了半响,这才将那顶金线描凤的红盖头替夕月盖上,牵着她出了房门……
夕月安静又乖巧的随着他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又带着她飞身掠起,最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月陌天带着她坐下,弯了弯唇,“丫头,在这里等着,燕殇很快就来接你了。”
说完,却是从自己袖间拿出一把匕首,放入夕月的手中,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眸光半狭,“丫头,相信,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只需要照着我说的做就好……”
话落,他紧紧的捏了捏她的手,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
依泽城外月牙泉边,燕殇僵直的站在白玉石桥之上,背脊挺直却又僵硬,一身撩黑的墨袍像极了他此时周身透出的气息,哪怕在阳光下也显不出一丝的明暖之气。
一旁的苏宸和赵慕苏对视一眼,眼底的担忧都很明显,忧心城中的夕月,也忧心在这里站了三日不曾动过的燕殇。
那日,其实他们是和燕殇他们一起掉下了暗河,随着暗河游到了这依泽城外,只是,当他们到时,并没有看见什么依泽城,只是一汪月牙泉和茫茫沙漠。
那时候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月陌天所布下的幻阵,更不知道燕殇和夕月在他们眼前入了城。
直到玉岭发现了不对劲儿时,才开始寻思破阵之法,可找来找去,破阵之法没找到,却是等到了流影流光还有缘净等人。
再不久,就发现了燕殇所发出的信号。
知道夕月就在城中,可这阵法却是始终无法堪破,哪怕合玉岭和缘净之力,过了三日,也是丝毫进展也没有,连阵眼在何处也无从得知!
燕殇整个人越发沉冷,众人心中的担忧也越甚。
谁也不知道,夕月落在了月陌天和轩辕朝华手中,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玉岭也已经是有了些力不从心之感,月陌天之名并非虚妄,否则,他也当不起那天阙楼楼主之名了。
此刻,看燕殇那种孤立天地之间的落魄苍凉,他忍不住一叹,走上前去劝道:“你也不必太忧心,那两人总归不会要她的命的。你去一旁坐一坐歇一歇,否则等这阵法破了,你如何有力气去救她出来?”
燕殇眸光微微一晃,嘴角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看着那片茫茫黄沙,纹丝不动。
玉岭摇了摇头,又看了眼一旁同样无奈的缘净,这三日他劝他的话没少说。
什么佛语心经,缘净也没少念,可对燕殇而言,似乎都没有丝毫作用。
而连他们两都没有办法的事,流光流影更是没有办法,只能一左一右的站在燕殇身后。
就在众人都有些无措,玉岭和缘净准备再找找阵眼在何处之时,神色都忽然一变,只见不远处一阵狂风烈烈袭来,将黄沙卷起,沙尘漫天,直让众人一时都睁不开眼。
可这风不过几瞬,众人还不及避让,便骤然风停,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只是这风过之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一切,却是让众人都双眼大睁,一座白玉石砌成的城池巍然耸立,城门大开,好似恭迎众人入内。
所有人都有些发愣,唯有那道三日不曾动过的墨色身影如一道旋风一般从众人眼前飞旋而过,转眼间已经消失在城门之前。
众人神色一变,这城出现的诡异,城门大开,谁知里面有没有什么陷阱正等着人朝里跳的?
玉岭气得瞪眼,“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冲动?老头子就说那丫头是他命中之劫,你看看你看看,果不其然,真是气死老头子我了。”
缘净转着佛珠,看着早已经空无一人的城门处,闭眼一叹,“即种因,则得果,一切命中注定。这劫既不得解,何妨顺应自然。”
“两位师尊,我们还是先跟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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