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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说,她立马过来。
然后他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带着我在卫子陵的对面坐下,隔了距离,但是不减戒备。我用复杂的目光看向他,心里乱糟糟的。
他是我从小相依为命的爷爷,也做了不少匪夷所思的恶事。
我的心里非常矛盾,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倘若硬要具体形容的话,有个不大贴切的比喻。
就好像我的亲人是杀人犯,潜逃了很久又和我重逢。我记得他以前对我好,却又怨他为什么要那么糊涂。
他也将一双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冲着我笑了笑。“阿迟,我们这么久不见,你过得可好?”
这话问得,我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再一次流了出来。
不敢细说,只能避重就轻地开口,“商榷……他待我极好,我过得无忧无虑的,也是……极好。”
这些日子的苦辣酸甜,我就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可你的脖颈。”我说得挺诚恳的,但是爷爷却不相信,他抬手指了指我的锁骨,我也低头看了看,这才意识到上面斑驳满满,狼狈极了。
商榷拽我的那只手,也是一紧。
是呀。当初骗母亲吞下钥匙,然后怀孕生下我的事情,爷爷也参与其中,也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他定是知道,倘若商榷要再次炼化的话,就得从我锁骨里取出钥匙,我就得承受锥心之痛。
所以,我锁骨上的伤,就算没有同他解释,他也知道是怎么来的。
只能将唇咬得更紧,“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好就是了。”我说得轻描淡写,商榷脸上又多了一抹愧疚。
可卫子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目光如炬地看向商榷,连声音都变得激动了起来。“如此说来,商君你,你摄青鬼炼化成功了?”
我脖颈受伤了,便是取出了钥匙。按照道理说,商榷得了钥匙,只要在棺材底下躺足时日,就能炼化成功。
那事情轻而易举,所以卫子陵想当然地认为,商榷炼化摄青鬼成功了。
只偏偏,那时横生了旁的枝节。
“我并没有成功炼化摄青鬼。”商榷脸上虽有不爽,但还是干干脆脆地承认了。“那时阿迟有了身孕,人又在卫蔚的身边,我不放心她,也不放心孩子,就提前出来了。”
他现在可以说得云淡风轻了,可那时的种种情形,才是险象环生。
否则我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敢想,不敢说吧。
“鬼胎?”卫子陵豁然一下站了起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我,带着责怪地开口。“阿迟,我当时不是千叮万嘱,让你不能怀有鬼胎吗?你是修道之人,难道不知道,那玩意儿有多可怕?”
他是叮嘱过,但是我那时没有听从。再说孩子来得突然,又不是我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要教育阿迟的话,你怕没有这个资格。”阿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冷凉凉的补充了一句。
可她上来没有问题,做什么还把子契和子若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