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的恨意。我眨巴了下眼睛。
这怎么了?
他却陡然抬手,狠狠地压着我的身子,手捏在我的锁骨上,让我快没有办法呼吸了。“卫迟,你是卫子陵的孙女,他要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这话,没头没尾的,只问得我愕然一惊。
“你当初接近我,是否处心积虑,还是说是他的刻意安排?”他见我不答,又问了一遍。只这次,说得更明白了些。
可是,我更疑惑。
“不是我接近你,商榷你忘记了,当初是你到东北把我寻回来的。而且,是你在接近我。”赶忙反驳了一句。
顺带埋怨,他这太奇怪了。
“哼。”
我这话,他不信,可他抽什么风,我又不知道。
直到我注意到商榷的手中,多了一枚颇为精致的发簪,熠熠闪光。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口中念叨咒法,再抬手将他手里的发簪打掉。
他松了我,发簪也落在地上。
连忙将床边的灯打开,担忧无比地,看了商榷一眼。我面色苍白、惊慌失措。再看他,也好不到什么地方。
且,额头上还有一层细细的薄汗。
不过眼睛倒是恢复到一贯的清明,不似刚才那般偏执。他半坐在床边问我。“阿迟,刚刚……刚刚怎么了?”
他问我,眼睛却落在地上的发簪上。
那本应该成为灰烬被丢到垃圾桶的东西,怎么又在这里了?
而且,并无丝毫破损的痕迹。
借着房间里的灯光,发簪折射出亮丽的光泽,好看极了。只那更像是在叫嚣,它嚣张地炫耀,无论是我还是商榷,都只能是鬼面肆意捕杀的猎物。
……
我恨恨地看着发簪,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同商榷说了一遍,也包括自己刚才的梦。他听我说完之后,一张脸上满满抱歉。
伸手抚摸上我的锁骨,轻柔小心,和刚才的粗野狂躁果然判若两人。我知道他要同我说对不起,只笑了笑,将他拦了拦。
然后我同他说。
“商榷,你不用觉得抱歉。那些话又不是你的本意,只是这家伙的自以为是,它以为自己厉害,可以肆意地揣摩人心,抓住人性的弱点。可它对我们,根本就不了解!”
说到底,鬼面再本事,不过是放大了我们的心里的心魔,除此之外,它还有个什么能耐?
倘若心中无鬼,它又能怎么办呢?
商榷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地上的发簪,“只这东西看着实在别扭,我看你也没有睡觉的打算了,要不我们下去坐坐,我把疾行鬼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术法可以封住发簪。”
商榷对鬼面并不了解,他之前也不重视发簪,想着它有什么能耐,一把火烧了了事,但是却没有想到闹出了之后的一出。
他承认自己轻敌,所以现在对发簪引起足够的重视,也想知道要如何才能治它。
我点头,跟着商榷下楼。
再看了看地上的发簪一眼,它似乎微微移动了些,然后我耳边传来一阵嘲讽。“人有心,就有魔;有魔,就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