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见好。我也不大敢假手旁人的。司染怎么了,跑得这么快?”
怕影响效果,项菲仪连甘草都没加,浓黑的汤药异常苦涩。赫连炫却似乎毫无感觉,像是在饮什么琼浆甘露,甘之如饴。
闻言,赫连炫放下手里空了的药碗,答道:“没什么,他去查查阿晏的消息。”
项菲仪想起来自从她回到青州后,晏离便不见人影。顺手递过一杯清水,随口道:“晏阁主去做什么了?倒是许久未见了。”
赫连炫偏开头:“阿若······怎么这么关心他?”
他自认为平淡如常的语气实则醋意浓重,连项菲仪都能听得出来,哭笑不得:“随口一问罢了。关心朋友不是应该的么?这有什么特别的?”
赫连炫这才开心,转过头,表情还是一本正经:“嗯,阿若一向为人着想心思细密。阿晏去西辽了,调查御真宗。”
“调查御真宗?”项菲仪不解,“再怎么受宠不过一个帮派而已,怎么想起查它?”
赫连炫握着茶盏把玩,道:“查一查才知道东西怎么用最顺手嘛。”
项菲仪皱眉,思索半晌道:“你想插手萧晟瑾和萧晟鸣的夺嫡?”
赫连炫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项菲仪的发顶:“我答应阿若三年内踏平西辽,自然要言出必行。倘若西辽同仇敌忾,会有些麻烦。”
项菲仪愣了愣,没有躲开他的手,心下了然。
西辽与东璟的势力相当,一旦开战胜负未知。不过如果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西辽内讧······效果可就完全不同了。项菲仪赞同赫连炫的想法,可是也突然想起,也许那时赫连炫隐姓埋名潜入新都,也许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心间满是无可言表的苦涩,无处可诉。项菲仪勉力一笑,寻了个由头,便往庭院里去了。
赫连炫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眸光暗下去。他知道,阿若的心底根本没有原谅他。
项菲仪静立在一株木槿前,平复自己的心情。自从赫连炫生病以来,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太近了?不该如此。
太亲近总会不由自主有所期待,可她累了,再也受不起一次期望失望又绝望的可怕循环了。
就在项菲仪神思缥缈的时候,黑雨在她身后轻声道:“参见主子。”
项菲仪一惊,回过神来,急忙转身:“黑雨起来,怎么样了?”
黑雨站起来,自信满满地对项菲仪道:“主子放心,属下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各方的人马应该都知道,南秦丢失了皇玺,而皇玺就在新都城中。”
项菲仪听完,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好,接下来咱们就待君入瓮。”
黑雨看着项菲仪言笑晏晏的脸,忽然有了一丝陌生感。这个时刻运筹帷幄的少女,究竟还是不是当年昭阳殿里摇摇晃晃扑蝶的天真孩童?
项菲仪错过了她的迷惑眼神。她的目光投向了黑雨背后虚无高旷的天空:“项骞·····一定会有一场难忘的大婚。”
语气温柔,可令黑雨不寒而栗,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问道:“主子,要开始了吗?”
项菲仪移回目光,微笑点头:“通知宫里的人,好戏登场了。”
黑雨应喏而去。
她隐隐觉得,无论是项骞还是桑惜,这次都逃不过这一劫了。
桑府。
“小姐。”
桑惜容貌清丽幽雅,只是眼眸中带着一丝与柔弱外貌有些不相称的利落和敏锐。一身素衣,长发只是随意的用一支碧玉簪挽起。她对着半开的窗户坐着,手里的针线丝毫没有因为来人的打扰而有半丝停滞。
“何事?”桑惜并不抬头,随口问道。
浅绿丫鬟服的清巧上前一步,低声道:“回小姐,京城里传出消息,说是南秦皇玺就在新都城中。”
桑惜皱眉,将手里的针线搁进筐里,放到一边:“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段安柏知道了吗?”
清巧摇头:“消息同时从几个地方传出来,查不到来源。暂时还没有段相的消息。”
“哼!”桑惜冷哼一声,“他只怕是回西辽了,这事儿只能桑家处理了。”
清巧看着自家眸光精明的小姐,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打算怎么办?”
桑惜抿唇思量半晌:“先封锁消息,不要传到宫里。派人去查传言的具体内容。”
清巧喏喏应下。
桑惜重新拾起针线,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对了,王爷最近怎么样了?”
自从桑惜请奏不邀请项菲仪来京后,项骞对她颇有微词。她识趣儿,这几天都没敢凑到项骞跟前。
清巧嗫嚅着,不知如何开口。
桑惜瞥她一眼,冷声问:“怎么了?有话直说!”
“王爷新近又晋了名女子的位分······”
桑惜哂笑:“这算什么,不过一时兴起罢了。待日后,我好好收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