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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儿,这白侃,可怎么办呐?”
“母后不用担心,儿臣在西辽与南秦交界处放了一拨人,拦住白侃不太可能,拖住他还是容易的。”萧晟瑾微微一笑,“剩下的,就看南秦自己的造化了。”
庄诚点点头。她对儿子,当然是绝对信任的。
“对了,瑾儿,听下人说,今天你本是有客的?可耽误了?”庄诚想起下人来报,说是萧晟瑾邀约的一位公子应邀前来,却无功而返。
萧晟瑾挑挑眉:“不要紧,劳母后费心了。”
项菲仪的事,急不来。
永宁宫。
项菲仪此时却急得很。
事情在向着最坏的情况发展,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见不到父皇,更见不到姨母,只有在留守新都的黑风那里,她才知道了姨母被废的前前后后。
项菲仪并不清楚萧晟瑾与父皇达成的交易,但父皇对此事的态度让她感到十分奇怪,就像是提前知道了这件事一样。
这中间,究竟有什么隐情?
项菲仪还没想出个一二三四,素雪忽然神神秘秘地走过来。
“殿下,有人想要见您。”素雪的表情像见了鬼似的。
项菲仪不解地望着她:“什么人?”
看到来人,项菲仪顿时明白了素雪的表情。
“给三殿下请安。”
“申总管?”项菲仪微微一笑,“稀客啊。”
眼前的申筹没有往日里的不卑不亢,就连招牌性的微笑也荡然无存。短短几个月没见,申筹面色憔悴,目光却锋利如刃。
“三殿下可否摒退左右,奴才有要事相告。”接着,申筹一字一顿,“事关,先皇后。”
母后的薨逝?
项菲仪的神情严肃起来,她示意殿中的人退下去。
看着殿门缓缓合上,项菲仪这才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一个掩埋了十余年的真相,终于等到了重见天日的一天。
与此同时,距离新都城不远的郊外,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肃杀的寒风涤荡这衰草连天的郊野,此处遍地尸首,血水横流。将冬季干枯的草木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色。
段安柏提剑站在血水中,青衣上迸溅的血迹随处可见,未干的血液顺着他的剑身缓缓滴落,在地上晕成一小滩血泊,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段安柏阴柔的脸上浮起一丝狠厉轻蔑的微笑:“一群蠢货!就凭这点儿微末伎俩,也想杀我!”
“这些都是暗风的二等杀手,你身手不错。”一个冷淡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
段安柏循声望去,只看见在暮色的余晖中,一张银白色的面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劲敌。
段安柏几乎察觉不到此人的任何气息流动,不由在心底敲起警钟。
来人却又开口:“不过比起他,还是差了点。这么多年,你还是不如他。”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然而就是这个事实,却彻彻底底激怒了段安柏。
顿时赤红了双眼:“不如他!你说我不如他?”
来人缓慢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了!
段安柏提剑便欺身而上,向着那张银白色面具直刺而去。
银白色面具没有动,似是叹息般地道:“如果你师兄也会这么大开大合的直刺就好了。”
可惜他的招都比较阴。
“给我闭嘴!”段安柏歇斯底里地吼道,“我没有师兄!”
带着血迹剑身被来人轻松闪身而过,段安柏极快折身,身法快得诡异。
来人拔剑出鞘,堪堪挡住了段安柏来势汹汹的一击。
两人迅速过招,继而分开。
“银面断水?暗风阁主?”段安柏看向对方手中寒光凛凛的断水剑,诧异道。
晏离转了转手腕,剑锋寒气袭人。
段安柏也冷静了不少,他知道晏离是个麻烦,而自己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麻烦。况且他似乎还和那个人交好,自己还是尽量早早脱身为妙——对上那个人,段安柏再不甘也得承认自己的胜算不超过三成。
“谁买了我的命?我出三倍的价格,阁主不如考虑考虑。”段安柏紧盯着那双古井般波澜不惊的墨眸,试探着开口。
晏离淡淡道:“无人买你的命。这是绝杀令。你师兄下的,绝杀令。”
江湖上传言,暗风的绝杀令,万金难得。因为只有暗风暗主,才有此权。
段安柏打了个冷颤:“他是······暗风暗主?”
“你们不是已经交过手了吗?”晏离反问,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事,毕竟那位大爷好像受伤来着?
段安柏有片刻的恍惚,他们见过了?是谁?
对面的晏离见状,悄无声息地转动剑锋,剑气赫连厉地破空而去!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段安柏立刻还剑相刺,但晏离既然一剑先发制人,后招绵绵而至,断水剑犹如灵蛇,在段安柏的剑光中穿来插去,一时间两人竟也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