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起了疑心。项菲仪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竟然找到了这条密道!
毓慕点起墙壁上装饰考究的油灯,项菲仪这才发现这条密道跟外面一比就是人间天堂啊!
地面平坦,石壁光滑,经过了一番粗略的雕刻,还有一丝厚朴的檀香气息。
项菲仪不由得好奇,这密道是干什么用的?
毓慕牵着项菲仪的手,任由她一路东瞅西看,并不感到奇怪——当他点亮第一盏油灯时,他就大致猜得出这条密道的秘密了。
当他看见眼前的另一间石室时,不禁更加坐实了心中所想。
“没路了?怎么又是一间密室?”项菲仪沮丧地望着眼前装饰简易却十分用心的密室,嘟囔道。
扫了一眼密室,项菲仪便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家师······道仪子之位?”项菲仪看着面前的香案和牌位,惊讶地望向毓慕,“这是什么?”
“这里是段安柏的私人地方,”毓慕避开了项菲仪的问题,不自然地道,“应该藏着他所有的秘密,阿若不妨快去找找,说不定会有猛火油的证据,出口交给我。”
急着逃命的项菲仪闻言奔向房间的桌椅旁,上蹿下跳地翻腾起来。
片刻之后,毓慕的声音带着一丝忍俊不禁:“阿若,找不到就算了。”
刚刚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的项菲仪土头灰脸:“不行!谁知道证据下一次会不会被毁掉!”
毓慕拗不过她,环顾四周后走到那块奇怪的牌位前,犹豫片刻,移开了它。牌位下的桌面是活动的,毓慕打开伪装的木板,抽出藏在里面的小匣子,递给了闻风而来的项菲仪。
“阿若要找的八成都在里面,现在赶紧离开这儿。”
项菲仪喜滋滋地将小匣子抱住,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毓慕牵着踏上隐藏在暗门后的石阶。
爬过二三百级台阶,项菲仪终于欣喜地看见了一丝阳光。出口藏在一块巨石之后,四周草木葱茏,是天然的隐蔽场所。
走进金矿时是夜半时分,而现在已经是艳阳高照的正午了。
鸟语啁啾,隐隐听得见溪水淙淙,落木萧萧,整座山谷沐浴在初冬暖阳中,静谧安详。
明明知道追兵随时有可能追上来,死里逃生的项菲仪还是不由得脚下一软。劫后余生,她活到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活着是一件多美好的事。
毓慕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瘫软的项菲仪:“阿若,这里应该是青雨山深处。必须尽快联系上外面的人。”
看着挣扎的项菲仪,毓慕知道确实是累坏了她,便不由分说地将项菲仪背了起来:“这样更快一点。”
老老实实地待在毓慕背上,项菲仪无比地心安。自从她的哥哥项默去世后,再也没有人这么背过她了,就连沈轩,也碍于男女大防,恪守君臣之礼。
也许她怀念的并不是被人背着,只是怀念有人为她遮风避雨的感觉。可如今为她遮风挡雨的、让她心生欢喜的人,却是她看不透的无缘之人。
毓慕抬头看了眼天色:“这里应该是青雨山的东山麓,走出去要些时候,阿若不要急。”
背上却没有动静。
“阿若?”毓慕停下了脚步,有些莫名。
颈边一沉,项菲仪歪在毓慕的肩上——原来是睡着了。
柔暖的呼吸清晰地打在毓慕的耳后,丝丝缕缕,若有若无,却撩人心弦。毓慕轻轻收了收手臂,害怕吵醒背上的人儿,便放缓了脚步,走得格外稳。
他觉得心里有酥酥麻麻的陌生感觉流过,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从五岁开始,多久没有这么在意一个人了?毓慕没有想到,自己原来,还有能力去喜欢一个人。
继而毓慕唇边的笑意有些凝固。
只是,阿若,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会怪我吗?
毓慕侧头看了看沉睡的娇颜,脸色坚定起来。
恨我也好,不爱也罢。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了。
南秦。沧州城。
十一月的天气在新都还算不上十分冷,然而边疆的沧州早早地便落了雪,严寒逼人。
这一日又是大雪纷飞,一团团、一簇簇的雪飞落下来,仿佛无数扯碎了的棉花从天空翻滚而下。城外一目荒旷的平原一片洁白,苍凉宏阔,而远处影影绰绰的烟火,却给这个平静沉郁的地方蒙上了一层紧张气息。
沧州城是历经数次朝代变迁的旧都,巍峨的古城楼在这一片苍茫白雪中无言矗立,沉默地观望着人间悲欢。
铁甲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铿锵有力。守城的伍长闻声恭敬转身行礼:“拜见将军。”
来者一身玄色榆叶甲,剑眉朗目,眉眼间却被风沙雕琢出了不一样的坚毅淡漠:“无需多礼。城门可有异样?”
“启禀将军,并无异样!”伍长恭恭敬敬。
这位将军虽然年轻,手段却是赫连厉得很。军纪严明又常常身先士卒,颇有大将之风,不愧是王的后人。军中各人对这一位年纪轻轻的将军倒也服气得很。
正是沈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