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做奴才的多言,那项皇后,还真是远远不及的,就是可惜了,那么美貌的一个郡主,竟然放弃了这咱皇上的宠爱,宁愿去做一个瘸子的妻子。”
李长喜絮絮叨叨的,一个劲的在那里惋叹着,临夏听在耳朵里,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平平淡淡的,好像不过是在听一件再普通平常不过的事情,却是震惊在心里。
微微停顿的动作在反应过来之后继续收拾着东西,慢条斯理的,不急不缓,虽然心中故意,可是那动作之上,却是看不出来他那几分刻意放慢动作的故意。
“如是真的如此,那女子倒是一介奇女子了,不贪图荣华富贵,只为求心中所爱。”他轻笑着,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赞赏。
“其实说句真心话,那个南楚国的国师,除了腿有点毛病之外,倒也不差,无论是那相貌还是那智慧,确实也是人中龙凤,哎,不说了不说了,咱家在皇上身边侍候多年,看着他这般劳累,心中也是或多或少有些不忍,与临太医多多叨唠了几句,临太夏莫要见怪啊……”话说着说着,李长喜却是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的止住了话头,未再多说,笑着看着临夏,那模样中,似乎对自已刚刚那样突然之间拉着人家闲聊了那么多有些不好意思。
又似乎是在那里担心着,他这般在主子背后议论着主子,到时候若是被人说了出去,这罪名,可非小可啊。
“李公公莫要担心,临夏并非多嘴多舌之人,李公公能与临夏发发牢骚,说明也是信得过临夏的为人,临夏又怎会自毁这一份信任。”临夏笑得温润浅淡,好似一幕春风袭来,让人自心底泛起温暖。
李长喜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临夏两眼,反应过来,随即笑开:“难怪临太医如此年纪轻轻便已成为太医院之首,如此得皇上的信任,临太医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他夸赞着,眼里看着临夏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赞赏之色。
临夏要就是长得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又是如此会做人,如今年纪轻轻便是那偌大的太医院之首,又得皇上信任宠爱,那以后的日子,只怕是真的不可限量的。
“借李公公吉言……”他亦笑,语气轻淡,带着几分独属于他的温柔。
“李长喜……”就在李长喜正欲开口之际,内殿却是传来了赫连炫的声音,李长喜一愣,反应过来连忙应声。
“那李公公便先去服侍皇上,介时等那药熬好了,临夏再将药送过来……”听到声音,临夏也是连忙道。
“如此那便麻烦临太医了。”闻言,李长喜一脸感激的看着临夏道着谢。
他这里要照顾赫连炫,介时若是还要惦记着药熬好了去端药,只怕是真的会有些忙不过来。
“公公客气了。”他淡言,旋即提起手边的随行箱,转身迈步便离开。
而李长喜待等到临夏走了之后,便连忙小跑着走进内殿。
“朕让你把临太医叫来,他人呢?”龙榻之上的赫连炫脸上浮现着几分疲倦之色,但那语气中,却丝毫不减冷漠威言。
“回皇上,刚刚奴才把临太医请过来之时,正遇上皇上身子不适,临太医在给皇上诊治了之后,便已经回太医院去给皇上熬药去了。”
“那便算了。”闻言,赫连炫稍稍沉默了许久,最终道。
“你先退下吧,让朕休息一会。”说着,赫连炫的声音之中夹带了几分倦意,那甚是威言凌戾的眼也是在当下便闭了起来。
“是,奴才告退。”听着,李长喜连忙打着迁儿施了一礼,像是极怕吵到了赫连炫似的,动作弧度极小的往一边退下。
而在李长喜走了之后,话说着想要休息的赫连炫却是再次的睁开了眼睛。
那眼神没有焦距的落在不知名的地方,他的脑海里,满是刚刚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切。
明明是那么两个反差极大的两个人,他竟然莫名的觉得她们有些相似。
就好像是在洛阳,他第一眼见到北漠炙雪的背影,嗅到她掉落的手帕上的清香,他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直至后来,他借着借口住进秦老将军府,发现她竟是秦然素与那北漠国北漠王爷北漠幽储的女儿,乃为北漠国的郡主,甚至是也算得上是项菲仪那个女人的姐妹。
姐妹……
赫连炫眼眸微黯。
难道说,他之所有会有那种近乎荒唐的错觉,觉得北漠炙雪和项菲仪相似,是一个人,就是因为她们其实从根本上来说,是姐妹?
不,不对。
不是那样的感觉,她们给他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她们是一个人,只是形体外貌上发生了变化,只是如此而已……
越是想,赫连炫就越是觉得那脑袋不舒服得厉害,关于项菲仪过往的点点滴滴,在他的脑海里就越发的明显,越发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