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话的好媳妇模样:“太后说得对,犯事的奴才既然已经死了,这件事就不许人再提起了,谁敢再提,别说是太后您,就算是本宫,也饶不了他!”
语落,她转言又道:“皇上已经恩准了臣妾去洛阳给秦老夫人贺寿,虽说皇恩浩荡,圣上赐的礼品不会少,但是许久未见秦老夫人,臣妾也想略尽孝心,亲自动手做点小玩意儿讨秦老夫人的欢心,原意是想让奴才拿着单子去宫外采办的,但不料奴才办事不利,竟是拿着单子跑到了内务府来,闹了这么一场不说,臣妾要的东西也没有采办回来,眼看着动身远去洛阳的时间也快到了,太后,可否让臣妾先行一步,吩咐奴才出宫替臣妾采办事物?”
“碧落已经跟哀家说了你要给秦老夫人置办一份寿礼的事情,既然你想要尽尽寿心,哀家也没有阻止的理由,不过,出宫就不必了,皇宫之中什么东西没有,等会让碧落拿着单子在这内务府把要的东西拿上就是了,也省了时间。”一派威言的拒绝了项菲仪提出的出宫的要求:“周福海,你便留在这里,随着碧落把皇后要的东西都拿好了,送到皇后宫中去,免得再有些不长眼的东西说三道四的。”转身,又向一边的周福海吩咐着,根本不给项菲仪说不的时间。
“是,奴才遵旨。”听着太后的吩咐,周福海连忙福身领旨,站在太后身边的碧落也是连连福身。
“回宫。”凤威一摆,身边立马有宫女走上来,面前的太监,宫女们立马退立两边。
“恭送太后娘娘……”凤摆微微撩起,项菲仪优雅行礼,姿态动作之间流露出来的威言极一股无法言喻的风韵让太后淡淡的抬眸扫了她一眼,却只是见到她微微低下的头顶,回首,眼神与碧落的眼神对上,一个慢慢的低下头,一个随意快速的移开。
“娘娘……”
待到太后离开之后,离得项菲仪最近的禄德正和琴容连忙将项菲仪扶了起来,碧落也是站起身连忙朝项菲仪这边走来。
“都怪本宫宫中的奴才办事不利,现在还得劳烦周公公。”她笑着,看向周福海,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抱歉,可把周福海给惊得不轻。
“皇后娘娘言重了,能为皇后娘娘办事是周福海的荣幸。”他打着迁儿,连连赔笑,心里头也由原本对待帮碧落去取东西的漫不经心上了几分心。
虽说他是太后身边的人,奉的是太后为主,但是总归主仆有分,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侍候着。
“那就麻烦周公公了。”她笑笑,看向一边的碧落:“既然太后都已经吩咐了,禄德正,你便把本宫先前例的单子给碧落吧,让碧落随着周公公一起去取东西,本宫有些乏了,你们俩个,先随本宫回宫。”说着,她的手轻轻握住一边的琴容的手,看着琴容眼里还未散去的恐惧之色,手下暗暗的用力,面上露出几分乏困之色。
“碧落明白。”微微福身,她恭敬的应声。
“走吧。”微微颌首,一手握着琴容的手,便转身离开。
“奴才(奴婢)恭送皇后娘娘……”
“小德子,赶紧去打盆水来。”一回冷宫,还未坐下,项菲仪一手拉着琴容让她坐到一边,一边吩咐着禄德正。
“唉,是。”看着琴容那空洞的双眼,禄德正仿佛也明白了些什么,连忙应着声跑出去打水去了。
“阿容,没事了,醒醒,阿容……”看着坐在那里还在瑟瑟发抖的琴容,项菲仪有些焦急的伸手拍着琴容的脸,试图能让她变得清醒些,可是无论她怎么拍,琴容都没有反应,依旧双目无声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眼里的恐惧越来越浓。
啪……
伸手拿过一边的茶杯,倒了杯凉了的茶水,如数的全泼到了琴容的脸上,拍打着琴容的脸颊:“阿容,醒醒,已经没事了,不要害怕,醒醒……”
“呃……”冰冷的茶水泼到琴容的脸上,那刺骨的凉意让琴容清醒了几分,脸颊上传来的痛意让她清醒,空洞无神的眼也慢慢的焦距,缓缓的回过头,当眼前项菲仪的脸惭惭清晰,琴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娘,死了,就那样死了……”
看着琴容终于开口说话了,有了情绪了,项菲仪一直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暗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拍着琴容的肩膀,她出声安慰着:“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娘娘,血,好多的血,他就那样撞上去,就那样撞上去,就死了,就死了……呜呜……”
啪……
清脆的一声声响,项菲仪伸手狠狠的一个巴掌打在了琴容脸上。
“娘娘……”端了水进来的禄德正正好看到项菲仪挥手打琴容的那一幕,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端着水,也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