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靳志远的手,“身为他的丈夫,你却什么事也做不了,你算什么?爸!”
靳志远看着安妮,反问:“放过她,那么怎么给受害的人交待?她犯的不只是小罪,而是事关人命的大罪,所有的证据都一一指向她。买凶杀人,故意设局,一个总统夫人做到这般境地,哪怕是天神也没有那个本事救了她。安妮,你是成年人,明白事理,别再苦苦纠缠下去。”
安妮不是不知道,只是执著的不愿意承认罢了。双目空洞的看着监狱的大门口,好像一并带走了她人生的希望。
靳志远把一个行李箱推到她的跟前,“孩子,一切重新开始吧。不管是谁,都会为自己所做的事,买单。这场账,看似盛珩赢了,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两年所经历的一切,承受的一切。”
安妮没有回应靳志远,拖着行李箱,在他的注视下上了车,离开北临,永远的离开。或许去往另一个城市,才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蔚蓝从角落里走出来,感激的看着他,“以后不管你遭受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哪怕监狱。”
靳志远没有看一眼蔚蓝,而是薄情的抿唇,“不需要你的施舍。”
“这不是施舍,这是回报。还是我数十年执著,从来没有变过。最后告诉算计你,只是因为我们的孩子。”
靳志远痛心的闭上双眼,兴许这真是他欠的,用这个结局来弥补,也算是另一种完美。
蔚蓝握紧了他的手,靠着他的膝盖,“要回去吗?风大了。”
“嗯……”
事后按照国律,靳志远被调到北临近郊休养,看似休养,其实变相的接受应有的惩罚,蔚蓝不离不弃,直至终结。
在临了,他走的时候,问:“你有没有后悔过爱上我?”
“没有,从来没有。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和你一起去。尽管你的身边有另一个女人,给不了我什么名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因为忠于爱情。”
因为忠于爱情。
简短的六个字,她用几十年的光阴陪伴。
她和他认识在他下乡之时,他是支委书记,她是个小村官,都是知识分子,一见钟情,随即工作调动,他回了北临复职。
她为了让他在北临没有牵挂,告诉他,拿掉了那个孩子,并且就此分手,我们再无瓜葛。
可最后还她还是悄悄的生下了夏可人,把她寄养在了夏家。
随后一次安排,两人在北临再次相遇,他的结婚宴上,他成为了政界的新星,娶了高官之女。
她笑着祝福他,恭喜他。
他以为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一直坚守着他们爱情的城堡。她说:“我愿意呆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幸福,步步高升。”
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切。
她不争不抢,却还是抵不过灾难的攻击。
自幼在万千宠爱下长大的席书敏,得知两人的关系,眼里又怎能容下沙子,更不能接受这个她爱得至深的男人心里装着别的女人。
不管席书敏如何的对她下手,她都只是巧妙的躲避,从来不反手。她以为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她不响应,她终是会停止的。
可她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狰狞到如此的地步,对她下不了手,又对她的孩子下手,长年周密的计划,只为打击她。
蔚蓝不是简单普通的女人,否则她怎可能为官,她隔座山,也能帮助自家女儿巧妙的躲难,一直到无处可躲,这才展开了一场正面的撕杀。
最后因盛珩的介入,她成功的打赢了席书敏,这个宿敌。
席书敏在执刑的前一天撞墙而亡,之后靳志远便病逝,他离开的当天,蔚蓝便一瓶安眠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随了他而去。她只留了一封信寄往锦榆,给夏可人。
……
锦榆的春天,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景象。北临发生的一切,好像很久远很久远,兴许经历了太多,所以心便平静了不少。
收到蔚蓝的信那个下午。
夏可人看着北临来的信,还有陌生的字迹,她微踌躇了一下,慢慢地打开信纸,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心有些刺疼。
同时电视插播一条新闻,关于前总统逝世的消息,还有与他一同离开的机关秘密长蔚蓝。
夏可人瞬间瞪大了双眼,紧紧地捏着手里的书信,死了?她死了,一瓶安眠药去追逐了她的爱情?
临了,她见不见她,得不得到她的原谅好像都不重要了。还有那个所谓的父亲,他也不是不爱席书敏的吧?
否则她入狱,他又怎会重病。
呵呵,都是可怜的女人。到最后你知道不知道他是因她而死,你却因一个心里无你的人而追逐去。
世间总有千万个傻子,如此的执著,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