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上挂不去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一旦来质问袁术,以袁术的性子肯定矢口否认,说什么这些话要说他会亲口说,到那个时候,阎象能不记恨上他么?
袁术惊讶地看了杨弘一眼,但很快,眼中便充满了愤怒的火焰:“平日里你俩争锋相对势同水火,这个时候你倒替他说话了?难道要我把他再叫回来,赔礼道歉说从头至尾都是我错了,还是说都是你的主意?”
“卑职不敢!”
杨弘连忙躬身告罪,弯着腰:“请主公息怒,卑职平日里虽然与阎主簿看似争锋相对,但那也是政见不合罢了,全是为了主公的大局和大计,绝无半点个人恩怨,都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助主公称霸中原,今次也是如此,如果阎主簿当真是因为私怨,我想刚才他一定会继续反对,可他赞成了,就说明他的本心也是希望主公能够更加强大,并努力对抗刘澜,并希望能够击败强敌。夺回秣陵。
袁术沉默了下去,好半场才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杨弘,有些犀利,好像能够直指人心,好半晌,让他觉得不舒服甚至是恐怖的眼神渐渐地变得柔和起来,杨弘说的话,让他动容,也更相信二人的矛盾只是因为政见的不合罢了,并非房间传言是因为私人恩怨,不然杨弘没道理不选择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他相信,在刚才自己怒火中烧的时刻,如果他添油加醋几句话,阎象不说下狱,只怕主簿是真当不成了,微微叹息一声,道:“你是有宰相胸怀,能够容人,也能够容下不同意见,我很欣慰,日后,希望你能与其余谋士继续同心同德,那样我们必将战无不胜。”
杨弘还是没敢抬起头来,晚着腰,道:“主公英明,往日卑职也会更加尽心尽力,全力帮助主公完成霸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肝脑涂地不需要,有的人愿意,你啊,留着你这颗脑袋,好好为谋出谋划策就好了。”
“诺!”
“好了,也没什么事儿了,你也告退吧。”
“卑职告退!”
“去吧!有什么事,我会传你再过来的。”袁术摆摆手,等他离去之后,返回了卧房,有些疲惫,为了九江的事情他已经许久没有睡好了,虽然信心十足,可心里能不担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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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军府把一切事情处理完之后阎象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宅邸,进了书房之后,阎象便招来笔墨,匆匆写就一份手书,不过在喊管家阎立的一刻他却犹豫了,打开书信看了一遍,在矮几前呆坐片刻,将之前的手稿撕毁,重新写就,写好之后,再次仔细查探一遍,才算是彻底满意,随即喊道:“阎立你进来。”
等五十余岁有些老迈的阎立进屋之后,阎象将文书递给他,道:“立即派军亲信这封文书传给张勋将军,十万火急!”
“诺!”
看着他退下,阎象又陷入了沉思,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现在越来越不被主公所信任,将军对杨弘的信任,几乎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这让他很是担忧,尤其是对九江一战,一起,他大权独揽之时,对一切都有着掌控,最少很多消息第一时间获知,能够掌握主动权,但从今天的情形来看,只怕日后他会力权利的中心越来越远,其实这完全是在意料之中,从第二次徐州之战失利之后,主公完全将其归罪于帐下的内部分化太严重,是因为内部争权导致淮南
动荡,之前一直在两人之间做取舍,如今在孙策这件事情上的分歧,可谓是彻底坚定了主公确定杨弘的政治地位了,只怕他往后的日子会更难熬。
可就算这样,就算阎象明白他可能失去手中的权利,但他还是不会像杨弘那么谄媚,当然这话有些偏颇,特也不觉得杨弘是谄媚之徒,最少他也是在一心帮助主公变得强大,只是两人的做法他显得更为激进一些,也更符合主公的口味罢了,就结果来看,他的很多建议无疑能够让主公在短期内变得强大,但看似是励精图治的绝佳主意,可在他看来却更像是饮鸩止渴,都只是假象,想要强大,终归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干,但可惜,主公没这个耐心。
也是,就如今天下这个模样,主公哪还有这个耐心?甚至说因为所掌控的势力,他比任何人都更要着急,不然他怎么可能去博取更大的利益?尤其是看到袁绍的势力一天天壮大,袁术自然不愿落后与他,这件事上,没人可以阻止他,谁阻止,可能到最后都会被他视为绊脚石,因为袁绍的关系,在这个世上,他输给谁都可以,唯独不能输给袁绍!
主公这样的想法让他感到担忧,为此他曾多次劝阻,但最后都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对他造成了不利的后果,甚至让主公一点点对他产生偏见最后对他彻底寒心。
也正是因为当初他的一力坚持,造就了现如今的处境,他现在就算是想挽回劣势也只能叹一声回天乏术,不过好在,他还有其他的办法来帮助主公,虽然私底下与驻外的大将张勋取得联系一旦被主公知晓可能会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可现在他真的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他必须要把自己的看法尽快传给张勋。
最起码他对张勋的推断是持怀疑态度的,他并不认为刘澜是真的要伏击寿春军,这听上去就不可能,真要伏击,刘澜又能在哪设伏呢?最少他在地图之上是没有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地点,而且就算找到了,可操作性也并不大。
所以他要提醒张勋,刘澜可能另有目的,在没有搞清楚他的真实目的之前,一定要时刻关注柴桑的动态与刘澜的东向,一旦发觉刘澜大举进攻,务必要及时支援,千万不可被其所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