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突然猛攻朝阳门彻底打乱了陈登的部署,造成这一的结果并非是他所愿,可没有办法,这完全是因为广陵狭长的城池,再加上城门的不合理所导致,如果城池能在缩个十几丈,类似的情况也不可能发生。
可现在当敌人发现广陵的弱点后,自然猛攻朝阳门。
陈登还是太嫩了,他战前希望许耽会三楼齐攻的想法破碎了,此刻许耽在袁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一脸的风轻云淡,好似随时会攻破广陵城一样。
而且事态的发展也如他所预想的那样,以绝对兵力优势进攻的袁军很快便压制住了朝阳门,朝阳门的守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在城楼上,他们高声胡喊着,齐心协力防御着袁军,不让他们登上城楼。
交战双方互相压制着,可是因为都是郡国兵,他们很快处在下风,在正阳门指挥的陈登眉头不展,被迫出动预备队向朝阳门援助而去。
此刻袁军疯狂的想着朝阳门发动着猛烈进攻,进攻的擂鼓一直被敲响着,袁军的盾兵弓兵一次又一次的向朝阳门守军进行着疯狂的压制与打击。然而当他们架好云梯,开始攀登时,援军抵达了,守军靠着绝对的人数搬回了劣势,守军再也不像先前那般连头都抬不起来,虽然搬回了劣势,可是相较于袁军的进攻压制,他们的反击却仍然有限,始终无法阻挡袁军进攻的步伐。
鼓声敲击震天响,有袁军同样有徐州军,鼓声交融,越来越响,双方都在为自己的袍泽战友鼓劲,不甘落后。
在鼓声的激励下,终于,袁军冲上了城池,与徐州军正面交战在一起。
“郡守,敌军攻上城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望着攀上云梯的袁军,陈登身边的城门校尉彻底慌了,他可没有守城经验,更不要提朝阳门处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了,急不可耐问着边上的陈登:“郡守,我们的士兵根本就无法抵御训练有素的袁军,要不然再派一支后备队上去吧,不然的话……
惊慌失措的城门校尉相信这个时候必须要靠着更多的人数来弥补训练的不足,不然的话,广陵一定就要破城了,而陈登呢,却犹豫了起来,他当然看出了许耽的打算,他就是想要一鼓作气打下朝阳门,以朝阳门为突破口,只要破此一点,让他们入了广陵城,那么以广陵不堪一击的郡国兵,失去了城池的掩护,又靠什么与他们交手?
可是,陈登现在还有另一个顾虑,那就是如果现在把兵力都放在了朝阳门,一旦所有军力都被拖在朝阳门,许耽如果再派兵攻万阳门的话又该如何?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不会攻万阳门,可是把兵力都投在朝阳门,朝阳门若是照样被攻破了,那他所设置的第二道内城的防御可就没有兵力阻止第二层防御了,更不要说陈登设想的第三道防御巷战了。
“不行,传令朝阳门,让他们无论如何也给我抗住!”陈登拒绝了城门校尉的建议,必须要坚持一下,不然的话部队全放在守城上,对我们接下来的防御太困难了,而且朝阳城楼就那么大,现在的兵力以及够拥挤了,再派更多的守军上去,也没用!
城门校尉犹豫了一下,无奈一叹:“好吧。”
两人再一次看向朝阳门,观注着战局的发展,而随着战事的不断展开,越来越多的袁军开始对朝阳门城楼发起进攻。
楼上楼下的箭雨密如蝗,但谁也无法真正的压制住对方,城门校尉指挥着正阳楼上的守军,不断大喝着让床弩士兵向朝阳门射击,因为距离,只是将距离更近的敌人射杀,而再远一些的就无能为力了,而也就是这些袁军,源源不断的登上朝阳城楼。
那边是守军一边防御,一边有条不紊的投掷檑木与滚石砸向袁军,还有被烧开的热水与滚烫的热油,嗤啦一声泼下,袁军哀嚎声响彻长空。
可这些能阻止袁军的手段却极其有限,一波波袁军士兵在千长、佰长的指挥下象潮水一般涌向朝阳城楼,他们他们疯狂地吼叫着,呐喊着,快速攀爬着云梯向上着。
许耽孤注一掷的计划成功了,如今的朝阳门看起来是那般岌岌可危,可这仅仅是看起来,其实朝阳城楼之上的守军密密麻麻,想要轻易攻破可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陈登的防御十分周密,就算外城失守,还有瓮城与内城的第二道防御,最不济,在广陵县与袁军巷战,这一切都是为了坚持到援救抵达,是以在许耽看似进攻重点的朝阳门,在陈登看到只不过是第一道防线,很重要,但又看起来无关紧要,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而此时朝阳门的战斗正如火如荼的展开着,城楼校尉不断指挥着床弩设计,想要给袁军造成更大的麻烦,甚至他还用一架床弩直接射向了大纛旗下的许耽,当然结果是徒劳的,太远了。
正阳楼上的挑衅让许耽大笑起来,不过他接下来的表现可远不像表面看起来如此,望着城楼上的陈登,大手一挥:“继续进攻,猛攻!”
许耽的吼声使袁军的进攻变得更为猛烈,尤其是袁军射向朝阳城楼的箭矢就像是密雨一般,城楼上,城墙处,接连不断。
袁军疯狂倾泻着手中的箭矢,如此猛烈的打击让在朝阳城楼上指挥的军司马怒火冲天,回头朝城楼上的弓箭手破口大骂:“你们手中的弩机是烧火棍吗?还不给我回射回去,让****的援救知道,广陵城可不是他们随意放肆的地方!”
“诺!”
徐州军弓手们大吼一声,他们虽然是郡国兵,说战斗力差,这确实短时间难提升上来,可是弩手们也被人家压制着就不该了,也难怪军司马动怒了。
好在他们很快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再一次压制住了袁军的猛烈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