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宣高的意思是文丑?”
“不不不,文丑不过是你我一样的存在,投他还不如与冀州军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做个青州刺史来得实在。”
“可是……”
“可是你们怎么都忘了本次率领冀州军的可不是他文丑而是袁绍长子袁谭啊。”
“啊。”四人立时大笑起来。都明白了臧霸的意思了,投袁绍是锦上添花,可现在投袁谭的话那不就是雪中送炭么?而且袁谭是长子,日后冀州可不就是他当家嘛,只要等到那个时候,他们不就熬出了头,那前途可不就是大亮?
可是现在袁绍春秋正盛,要熬死他,四人一下子又没有了底。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相比于数十年后的事情我可看不到。我还是更看重眼前的实惠,可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和孔融说过了,他要是聪明乖乖交出兵权,咱们替他守北海,皆大欢喜,可惜啊,孔融这腐儒就是看不透。”
“宣高啊,你可要考虑清楚啊,一旦孔融答应了下来,日后咱们可就得替他挡着袁绍了。”
臧霸从容一笑。道:“只要我坐上了青州刺史的位置,替他挡着又何妨,到时送死就派青州兵去,咱们琅琊军。哼哼!”
“高。”四人相视而笑起来,只要老底子不损,青州兵死多少都没干系啊,到时候守不住,就往徐州撤,不信他刘澜能放任不管。
几人一边想着。一边赞道:“宣高啊宣高,怪不得你这几日优哉游哉,原来早就想好了对策,现在咱们可真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就看那老孔融识相不识相了。”
“是啊,就看他孔融是否识相了。”臧霸目光犀利的看向帐门,门外的异响引起了他的注意,面露不快之色,道:“发生了何事?”
“启禀将军,是北海王县尉到了,说有要事见您。”
“刚说到孔融,这就派了人手过来了,几位不如到内帐小坐片刻如何?”
四人见状,自是连声应是,他们也很想知道这王修到底是不是为了让军权一事而来,正好,可以再内帐听个分明,当即齐齐起身,绕道内帐之中。
直到四人进入内帐之后,臧霸才起身,略一整理衣冠,步出大帐,轻迎王修入帐,相继落座之后,臧霸笑问道:“王都尉大驾而来,莫不是为了北海郡兵权之事?”
“既然宣高已经猜到,那某也就开门见山了,今次前来却也是为了军权一事,不过却并非是受了孔郡守的委托,而是来探探宣高的口风。”正襟危坐的王修如实说道。
“哦?来探某的口风,难道某说的还不清楚,还需要王都尉再来一趟?”
“宣高说的很清楚,可你不仅要军权更是要郡守的官位,这就太过强人所难了。”
“王都尉既然说出这些话来,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可谈的了不是么?孔郡守就算现在不交出他的印信,可到冀州军攻破剧县后,他同样得交,是不是这个道理?”
“就是这个道理,可又不是这个道理。以孔北海的声望,城破之后袁氏必定不会刁难,反而还会委以重任,只不过这北海郡的郡守嘛是肯定不保了,可既然如此,孔北海又何苦提前卸任呢?”
“你是在吓我?”
“臧将军不正是这样对孔北海么?”
“既然这样,你直接劝说孔北海开城迎袁氏入城就是了,还来与某说这些作甚。”臧霸拂袖而起。
“此言差矣,将为军之勇,冠绝青徐二州,可出此二州,天下何人知晓将军其人?而如今将军难道真愿舍此扬名立万之机?”王修说着,一对深陷眼眶中的明眸投向了臧霸,道:“不知将军可曾知晓赵云,其人原先不过文丑帐下提枪小兵,可如此呢?却是名声在外的绝世猛将?扬名立万只因冀州一战,难道将军真愿错过如此良机?”
臧霸双目如电,与王修对视,两道目光在空中相会,蓦地,他的目光下意识开始躲闪,心中震颤,此人好似能够直探人心,他内心之中的想法好似都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的眼中。大笑一声,掩饰心中的震撼,道:“哈哈,扬名立万,某若真有本事,有的是机会,又岂会计较这些。”
“将军之能,闻名华夏早晚之间耳,在下深以为然,只是孔北海却并非如此认为。”
“腐儒焉识得天下英雄!”臧霸勃然大怒,道。
王修玩味的看着他,道:“将军无需动怒,古语有云,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将军虽为千里之马,却苦于无人可识,当真遗憾。”
“唉。”臧霸唏嘘一声:“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说道此却又颇为不甘:“时运命也,天作主由不得我!”
“机会人也,自作主哪由得天!”
“王都尉,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好,那某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王修起身,对臧霸深作一揖,道:“孔北海不识将军之能,只言将军将兵小才,不似刘澜将将大才,宁与袁氏玉碎,绝不举郡相拖,可某却知臧将军不是将将大才亦为将兵大才,今欲让都尉一职,将北海军权尽付与公,只愿臧公大展才华,佑一郡苍生,展心中所学!”
臧霸愣在场中,看着下首一揖到底,始终没有起身的王修心中五味陈杂。
他不傻,明知王修拿言语激他却偏偏心中热血沸腾,他不痴,若无孔融首肯,他就算让与自己都尉一职,也难能获得军权,可他偏偏却感动万分。
不为别的,只因这番话说到了心坎。
一展所学,向世人证明自己亦为将将大才,就算与冀州军决一死战,又如何!
这一刻,臧霸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