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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啊鲁肃,今日就算没有小乔的出现,单你暗结周瑜一事,我就能治你的罪!”刘澜所了解的情况不能说不多,可有用吗。还能真去锱铢必较不成,所以啊刘澜就乘这个机会一举将鲁肃拉到他这头来,所以从他到鲁府之后就一直针对他,就是要让他在各种压力下出仕。他也不怕鲁肃身在曹营心在汉,最怕的就是周瑜把他给拐跑了。
无所不用其极下出了小乔这档子事,其实派人去厢院检查的一刻他就后悔了,
小乔既然敢现身,那就说明周瑜肯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绝不会轻易抓到他,但是如果鲁肃配合的话,也许能得到周瑜的下落。
“你要做什么?”鲁肃府上护院户主心切鼓噪道。
刘澜冷着脸看了这些家丁一眼,转向鲁肃,后者无奈道:“不可无礼。”
鲁府家丁立时不敢鲁莽了,刘澜向来知晓这些大族私曲的尿性,他们大多由黄巾乱时大户自保而组成,向来是只知家主不知官府,家主一旦有难,莫说刘澜是州牧了。就是天子都敢反抗,对于他们之前的反应刘澜也不便生气,刘澜也不便反应,户主心切嘛,问鲁肃,道:“说说吧,周瑜送小乔到你府上的目的是什么?”
“使君,自广陵童谣案后各郡县都在捉拿周瑜,他不好露面,可又必须要将小乔姑娘送出徐州。所以就把他送到了府上,待时机成熟再送走小乔姑娘。”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是真不怕引火烧身还是笃信我刘澜不会问你的罪!”
“使君,这事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如果这件事是周瑜来求小人送他处徐州,那绝不会答应,可是乔公之后,又如何拒绝,我也相信使君绝不会因小乔姑娘责罪与我。”
“哈哈,你倒是笃定的很呐。不过想保你的命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出仕,即日起出仕!”
“啊。”
“怎么不愿意?看来你果真是暗中勾连了周瑜啊,这样也好,待我先将你拿下,之后看那得不到小乔消息的周瑜会不会来找你要人。”
鲁肃反应多块,立时就明白了刘澜的真实想法,而刘澜呢,同样是在盘算着用小乔来倒逼周瑜现身的概率会有多大。
刘澜就这样离开了,接下来几日鲁府上前甚至整座东城都开始外松内紧就是为了引周瑜上钩。
刘澜在鲁府上住了下来,而这一住便是三日,每日里鲁肃都形影不离的陪着他,除了说些周瑜绝不会出现这些话就是和刘澜天南海北闲聊着,这人就是这样,开始不太熟悉还有所保留,随着几日交谈,反而发现颇有几分投机。
而这一天两人便聊到了刘澜在杏林那一番名利的演说,虽然他没有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但通过许多人的转述,对刘澜这番话是深以为然的,和刘澜在中堂内聊着这些,道:“使君杏林名利一说,颇有见地,直指人心,反观这世上的士子读书人,嘴上虽然一个个讲着仁义道德,可有几个不是不知民间疾苦的沽名钓誉之辈?而使君所言,看似与商贾一般追名逐利,实则是最大的轻利,造福一方,这才是真名士。”
“我哪算的上是什么名士,一介武夫罢了。”
“使君自谦了。”
“还真不是,从哪论,我这样的武夫也不可能成为士大夫,但我却明白一点,今世之士与上古之士有太多不同,今世清流士人好空谈,开始议论朝政,敢为天下先,此为真名士,可自党锢之后,空谈就成了一些人上位的手段,而这些人在我看来早已不是士而是痞,这些士痞一个个道貌岸然,人前捧书高谈孔孟之学,人后龌蹉笑看冻死之骨,这样的人早忘了先贤教导,什么仁义礼智信早就抛诸脑后,一旦用了这样的士痞为官为吏,害的远远不只是百姓啊。”
鲁肃也低声叹语:“是啊,可这世上之事,恶事难道就真都归类到世家头上就算解决了么?我承认世家子弟尸位素餐有不少,可腹藏锦绣也同样多,反观寒门学子,勤苦换来出头日,可最后为百姓谋福祉的又有几人?所以说世家寒门子弟好坏皆有,无外乎是德才是否具备罢了。”
刘澜默默点头,道:“寒门学子受资源所限,难于世家并论,可在胥吏任上却有太多的蝇营狗苟,所以啊,寒门子弟确实要比世家子弟更能吃得住苦,可最后为何冒出头的少之又少,也许你会说是没有人去举荐他们为孝廉,可我看啊,这其中有大多寒门子弟成为胥吏之后被腐蚀了,再难像从前那般吃苦了,勤苦的作风改变了,以为生命的意义已经到头了,你说他们还能冒头吗?”
鲁肃颇有些怒其不争,道:“这些也不能全怪他们啊,还不是因为当今天下吏治腐败,他们看不到出头之日。更有甚者,因为战火最终落难而逃,如丧家犬一样从北到南,无家可归。”
“丧家犬,好一个丧家之犬,子敬你可愿意做这个丧家之犬吗?”
鲁肃脸色突然变得难看,颤声道:“刘使君,你这话什么意思?”
“子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不知道周瑜到底给了你什么承诺,我也不知道你给了他什么承诺,但我却知道他曾经有意接子布先生入扬州,那么以子敬之才,那周瑜必会邀请,我徐州,自陶使君在时,户籍足有一百多万户,近三百多万人口,可自曹操兵祸以来,徐州人口已降至不到一百六十万,而这其中广陵、琅邪二郡就占了百万人口,其它各郡百姓,哪个不是家园被毁如丧家之犬?”刘澜神情激动,指着窗外:“看看你的家乡下邳,你生活的东城吧,难道你就真打算去扬州到寿春出仕而不是留在徐州为徐州献一份力吗?
鲁肃眼眶开始湿润,刚才他与刘澜共论痞士笑看冻死之骨,可这一刻他突然感觉他们所说的痞士就是他自己,他怎么能就这么抛下徐州去寿春,他好像一下子理解了张昭的选择,更是下定了决心:“子敬拜见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