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进城。只见此时到处都有正在处理尸体的兵卒忙碌的身影,心中一惊,正巧瞧见糜竺,而他同时也发现了关羽,立时向他与其弟糜芳迎了过来。道:“子仲,这是?”他说着指了指之前有过一番激烈交战后惨烈的城门四周,道。
“关将军,这里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德然公。”
“我家主公如何了?”听到刘澜的消息张飞立时激动起来,惊雷般的嗓音响起,道:“子仲,主公现在身在何处?有没有危险?”
“应该在那里!”糜竺向州牧府的方向一指道。
关羽抬头顺着糜竺所指的方向看去,眼神变得阴沉起来,隐约间。他已经听到了哪里的喊杀声,怒喝一声:“糜竺,你为何不率此处军卒去支援主公?”
“这……”
糜竺满脸尴尬,看向关羽,苦笑道:“竺不通军务,更兼夏侯校尉身受重伤,所以不敢贸然率军前往,只在此等待将军,现今将军以至,当率军前往援救。方能解主公之厄!”
关羽听他解释完,随即释然,必定让不通军务的糜竺率军前往,非但救不下主公。反而还会险这些军卒与险地,不在迟疑,吩咐道:“子仲,既然关某已来,速去集结部众,与我一同援救主公。”
看向张飞道:“翼德。你速去招管亥等人前来,我先率周仓前往救援主公。”
“诺。”
若是其他人,张飞自然是要抢着带兵去救刘澜,但面前乃是关羽,他可不敢反驳,应了声,道:“云长先去,俺随后就到。”
关羽微微点头,高喝一声,道:“众军士速速随我救援主公。”
小巷的厮杀越来越惨烈,刘澜身旁已然只剩下不到八百人,但就在此时只见丹阳军的进攻突然一顿,军卒如潮水一般迅速退了下去。
刘澜浑身是血,肩胛,大腿,小腹缠着已被血染红的绷带,这些绷带自然不是纱布,而是随意撕下来的长袍布料。
忍着疼痛,拄着屠龙刀伫立原地,身后站着同样血迹斑斑的八百多亲卫,这些亲卫双目通红,他们不忍去看身旁的战友,只是眼中怨毒的看着退去的丹阳军,但他心中却并没有因为丹阳军的撤去而庆幸,反而在担忧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从初始到现在,曹豹始终未曾现身。
刘澜不清楚未曾现身的曹豹到底在什么地方,他怕其另有阴谋诡计,只是心念刚及此,就见退开少许的丹阳军突然向左右分开两行,将中间留出了大片区域,抬眼看去,只是瞬间,心便沉在了谷底。
只见丹阳军分散而开后的瞬间,只见有近三千的弓手手持箭矢走了进来,随即张弓搭箭,瞄准了他们这一行人,这一幕让他彻底失去了抵抗的信心,今日一战,看来难免一死了。
可就在这时,刘澜只听远处一人高声喊道:“刘澜,没想到你能坚持到如今,可是我已不能再陪你玩下去了,现在就彻底做个了结吧!”
刘澜看向说话之人,脑海中并没有任何影响,苦笑一声,道:“你若早些派弓手前来,也许战局早已结束!”
“呵呵,此时也不晚。”左禄满是得意的神色,朗笑一声,道:“刘澜,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到时我会在你的坟头烧为你烧上一柱高香!”
“今日我倒要看看谁能害我家主公性命!”
一道震颤所有人心灵的声音响彻天空,在众人耳畔久久回荡,喊话人的声音满是冰寒,鄙于不屑的看着左禄,只是一眼便缓缓移开,寻找着主公刘澜的身影。
蓦地,当刘澜的惨状映入眼帘的瞬间,只见他半开半阖的丹凤眼突然一亮,气势暴涌的瞬间,喝道:“竟敢伤吾主公!”
杀气萦绕在身,泛起滔天怒火:“既然如此,吾当将你之前所言送还与你。”
说道这里,却是一字一顿,一字一顿间蓄满滔天煞气道:“明年的今日吾会在你的坟头上为你烧上一柱高香!”
说完,厉喝一声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小巷变得异常安静,就是一枚小小的钢针落在地上,也能够清晰听清。
这就叫做落针可闻了吧!刘澜心想的同时看向身旁四周,此时他身旁还活着的不到八百人,而且个个负伤,只是他们却与之前有了本质的不同,之前一个个眼中充满绝望,更从他们口中传出无数道怨毒的咒骂声。
但直到那一道平缓却又满带杀气的喝声传来后,他们的咒骂声突然消失不见,而双方在这一瞬间好似有了某种默契一般,纷纷后退,并看向了之前喊话之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头裹绿巾,身穿亮铠,脚蹬乌靴的关羽身上。
喧哗之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心慌意乱者却换做了丹阳军,而与丹阳军绝望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剩余的八百刘澜亲卫,所有人看向关羽的眼神难掩兴奋,脸庞上都浮现出一抹激动之色,心中更是为逃脱大难松了一口气,更有甚者,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关将军来了,我们得救了!”
低呼声不知何时在四周传荡开,直到传进刘澜耳中,看向四周众人激动莫名的样子,他心中也有些情难自禁起来,这就像是一位落水数日,默默等待死亡之人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岛,这让刘澜如何还能掩饰自己此时的心情。
“云……云长!”
刘澜嘴里喃喃自语的念着关羽的名字,哪里还能掩饰的了心中的震撼。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关羽会来,可真当关羽前来之后,他又感到如此的不真实,好似在梦中一样。
虽然刘澜没有像其他人一般流出热泪来,只是嘴角划出一道喜悦的弧度,他很想大声大笑,因为在关羽抵达的瞬间,徐州,已彻底属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