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澜当即带兵开拔,连夜赶往白波谷,不过在此之前他派了闫志先行绕到前往平阳,查探那里的情况,随后刘澜与前来送行的吉康作别,让他尽快赶上部队,说完之后刘澜带着龙骑军开拔,在没有得到准确消息前,刘澜不敢贸贸然长驱直入,一直缓行,直到第二日晌午时分,斥候营仕仁终于返回,带回来的消息是白波贼还停留在白波谷,人多势众,少说也有三五万人,这让刘澜对攻打白波贼充满了焦虑,1:10的比例,就算自己辖下都是精锐骑兵,这一仗也不会轻松。
一路向北,骑兵快马加鞭,全程也就百十来里地,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快到了,不过让刘澜高兴不起来的却是查探平阳消息的闫志满脸倦容,上气不接下气的出现了,知道情况不妙,没有让他稍作休息的刘澜直接问:“平阳出事了?”
“前去平阳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可回返的途中却发现了异常,白波贼大规模调动,目标直指平阳。”闫志喘着气说着。
“攻打平阳,也就可以排除白波贼南下攻打绛邑进入河东的可能,那么他们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进入……”刘澜在地图上扫着,最后落在了并州的地理位置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并州牧张懿可就要头疼了,不对。刘澜突然惊呼一声:若论钱粮,南下河东,或者沿河西进入三辅无疑才是最佳的选择,可白波贼却选择了贫瘠的并州, 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除非他们是想打下太原、晋阳。”
“以他们的兵力要攻打这两座重镇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吧?何况这一路上还有无数城镇,除非他们一个个都绕过去,不然的话等到了太原也会因为损失惨重而彻底覆灭了。”
“如果有内应呢?”关羽适时插话,抚着长须,道:“不然解释不同,并州贫瘠,但守城官军的战力却一点不弱。可白波贼却放着河东这块肥肉不管不顾而要进入并州,如果不是有内应,让他们相信可以得到并州重镇的话他们一定不会如此冒失。”
“云长说的不错,但这毕竟只是猜测。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稳守平阳,将白波贼拖在河西。”得到白波贼进攻平阳的消息后刘澜带着三千龙骑当即马不停蹄赶往平阳县,赶在白波贼攻城前进了城,看着赶来的援军进城,平阳县令立时眉开眼笑。不过当听说只有三千骑兵驰援并没有后续援兵后,县令却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在前往议事厅的路上,刘澜和这位一口并州呛的县令还是隐晦的提及他已经上书天子了,应该会很快发兵,所以让他无须多虑,一行人到了议事厅,分别介绍了众人给两边的人认识后才坐在一起商议对付白波贼的事情。
在座的都是头一次见面,很有点像当初刘澜千里迢迢去见故安县令时的样子,气氛有点沉重,布满了阴霾。不过县令可就没有刘澜一行沉得住起来,之前刘校尉说已经请求天子派出援军,可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据我得到的情报白波贼已经杀向我平阳县,到时兵临城下,难不成要让我一城军民与叛军决一死战?
“县君先不要急嘛,这打仗不是说我直接带着我这帮兄弟们上去就行的,军需器械粮草辎重缺一不可,而以我得到的情报,这伙白波叛军最少在3-5W之众。如果出城野战,由于我们此行接到军情太过突然,所携带的三千口粮连三天也无法坚持,虽然我前来的时候绛邑县令已经在筹备粮草。可等他们运抵最少也要半月,而在这段时间,我们只能坐守平阳,可坐守平阳又无异于坐以待毙。”
县令现在心急如焚,迫切想要知道刘澜对付白波贼的办法,不过看来这刘澜明显不好糊弄。但这个时候一旦让他占了先机,那还不是狮子大开口?可现在首要的是对付白波贼,如果因为这事有什么争执或是产生矛盾,那无疑是最坏的结果,县令沉吟着说:“刘校尉,我们平阳是小县,比不得绛邑,根本就负担不起贵部的粮草辎重,我实话跟你讲,我平阳最多能负责三天口粮,如果再多,那你就是在难为我,你就自便吧。”县令笃定刘澜一定会就范,他接的可是天子令,别说他现在负责三天口粮,就算一天,他也不敢有什么想法,不过为了平阳,最后才咬牙应下了他三日的口粮。
刘澜笑道:“县君不要急嘛,我们兄弟虽然是为了对付白波贼而来,可现在却是为了你们平阳啊,你要清楚,我现在身边就这三千人,如果只有二三日的口粮,我想我得带着他们先行赶回绛邑筹集粮草了,也许等我再回来的时候,白波贼因为攻打平阳耗尽锐气我正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说不定呢。”
“刘校尉,你怎么敢……”刘澜这可是在赤裸裸的威胁啊,暴怒的县令刚要发怒,刘澜却是抢先一步,一拍埃几,蹭的站了起来:“县君,又想让我的兄弟帮你守平阳,又想一毛也不拔,用句俚语你这是又想马儿跑的好又不想给马儿喂草啊,你知道么,我这三千兄弟,那都是随我从幽州出来的,你既然不把他们当人看,那我又何苦把你平阳当回事,我的任务确实是消灭白波贼,但并不是非要保护你平阳城!”
“好,好,既然如此,那你也无须留在我平阳县,我平阳县的安危更是与你无关,送客!”县君歇斯底里的吼着,刘澜看着他,冷哼了一声:“看来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了,兄弟们,我们走。”
之前一直没说话的县尉看看县令,再看看刘澜,然后起身,当起了和事老笑着道:“两位,两位都不要急嘛,现在大敌当前,凡事都能商量,大家都消消气,这个时候刘校尉走了,平阳可就难保了,到时到时被问责起来,就算是刘校尉也难辞其咎吧?”县尉打了个哈哈,口风一转:“刘校尉刚才说要想个万全之策,不如我们坐下来,一起想个对策,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