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馆与靠西的凤来楼遥遥相对,呈东西呼应之势,占地虽远无法与凤来楼媲美,但楼阁房舍修饰的却十分宏伟,比之凤来楼要高上不少,但仅此而已,毕竟浮生馆只是烟花场所,不管他的装潢如何华美,却永远不可能与雒阳百姓的心中圣地的凤来楼相媲美,不然的话那就变成了亵渎,更何况分属不同的两家本就风马牛不相及,也没有什么可比性。
浮生馆前风灯高挂,一旁是汉隶写就的匾额——浮生馆,与想象中的情形不同,门前两侧并没有姑娘招呼客人,只有几位龟公热情迎客,不过他们这一群大汉的出现还是惊动了内里的老鸨,摇曳着肥臀迎出,不得不感叹这浮生馆为何如此出名了,眼前就算是徐娘半老的老鸨也是美艳无双,如果再年轻个几岁,就算争不过现在的花魁第一来莺儿那也是绝对三甲的行列,不过就算人家现在年龄大了,可风韵犹存,看得不少人都心痒痒,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凤来楼的老鸨可不等同于别家,平日里很少露面,这也就是听说来了这么一群大汉怕是来寻麻烦才抛头露面,不过让她彻底放心的却是这群大汉的领头者不是别人正是多日未曾露面的王越。
等王越一行抵达门前的时候老鸨已经热情的迎了上来:“王将军,你可有日子没来我们浮生馆了。” 风韵犹存几与清倌伶人媲美的老鸨亲昵的招呼着王越,那甜腻腻的声音陡然让一旁众人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当然这不是因为老鸨的举止让人恶心,而是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的诱惑着实让有些人心痒难耐,如此时的李翔就悄悄对张飞说:“飞哥,要不今晚再拿着老鸨开个荤?”
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并不清楚但对李翔来说却是亲身经历,多年前他随着司马从矿山前往卢龙,当时的卢龙令带着他们去了春楼,所有人身边都有一位清倌伶人,可唯独张飞年轻漂亮的一个也没看上,偏偏看上了那位‘姿容平平’的老鸨。而今日这位比之当初那位可强了百倍不止,别说是本有吃老鸨重口味的张飞了就是李翔几人也都有点蠢蠢欲动,想尝个鲜了,不过这种勾当他们可是头次干。没有经验,若一个不好人家老鸨很可能直接就走人了,所以如何拿捏这个分寸就必须要飞哥出马了。
不过张飞却一脸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这让李翔难以置信,细问之下晴天霹雳。飞哥居然换口味了,喜欢二八佳人了?原来是喜欢被吃的嫩草成了吃嫩草,这一变化也着实雷的够呛,不过老鸨却不会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他热情迎接着王越,只不过王越身子的一顿与刘澜齐头并进的举动却让一直春风满面的老鸨收敛了笑容,王越的举止并没有什么异常,可终日与人打交道的老鸨还是感到了一丝怪异,虽然只有一霎那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媚笑,可眼神却从王越的身上落到了刘澜的身上。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笑说着这位小哥瞅得可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浮生馆?
面对靠近并且异常殷勤的老鸨刘澜笑着说:“我们可是老相识了,看来老鸨您贵人多忘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 被刘澜反客为主将了一军立时让老鸨一脸的尴尬,之前通过观察她可以确定眼前这位年轻公子肯定比王越身份高出不少,而且周围这群人很明显的都是以他马首是瞻,而他居然不知道这人的底细,而且刚才试探不想这年轻人还是老恩客,急忙给龟公使个颜色。可不想龟公也一脸的茫然,老鸨可以确定了,媚笑道:“咯咯,这位公子可真会开玩笑。来我浮生馆的大爷奴家怎敢怠慢呢。”说着老鸨示意龟公当先引着众人进了浮生馆,只不过这老鸨有点粘人,紧挨着刘澜,嘘寒问暖还不时卖弄与年龄不符的傲人身材,此刻的刘澜就算想坐怀不乱,可也经不起依旧的老鸨挑逗啊。嘘寒问暖的不说还偏偏拉着刘澜的手掌放到了她那柔弱无骨的蛮腰上,虽然瞬间刘澜就收回了手掌,但就这一瞬间还是感受到了她那与年龄不符的纤细柳腰,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弹性真好。
一众人被引进了浮生馆内,刘澜和王越被安排在了首席,之后自然就是美酒佳肴陆续而来,当然不可或缺的则是浮生馆内漂亮的姑娘们,只不过有几个例外,就算老鸨如何殷勤,刘澜关羽武恪王越甚至是张飞身边始终没有姑娘出现,老鸨无可奈何,只能吩咐龟公上楼催一催花魁来莺儿今日早点出来献艺,也就是在老鸨劝酒的空档,大厅鱼贯而入十余名女子,美不胜收,来到厅中含笑对四周的客人施礼,随后又陆续走来数名怀抱箜篌琵琶的女子,不用想也能知晓歌妓与舞女如此隆重的出场自然是预热,为了之后花魁的到来。
音乐响起,舞姬翩翩起舞,一时间之前还很热闹的大厅变得安静起来,但这也仅局限于之前乱糟糟如同菜市场一般的噪音,所以此时音乐歌舞虽起,但欢笑之声却从未停歇,气氛热烈,女子本就卖笑,男子透着淫靡,当然也有人透着不齿,但来到这里,谁又比谁高尚?再说,文人雅士 “狎妓”,所重只在‘情调’二字,甚至只是纯粹调情,而绝非肉体上的灵与欲。老鸨相信,如果王越这位恩客目的是为了花魁来莺儿,那么这位身份不明的年轻公子哥未尝不是抱着同样的目的,而显然老鸨的猜测是对的,来风月场所,不找姑娘,甚至连歌舞都兴致缺缺,只是低头喝酒,很显然这是在等着花魁来莺儿的出场。
老鸨自然明白对待这样的新人先要让他们尝尝鲜,然后在一点点的勾起他们的胃口,所以他没有让花魁继续保持神秘,而是示意龟公花魁可以出场了。
舞妓突然停歇,操箜篌琵琶的乐妓也一起停了下来,甚至连一直媚笑的伶人也都默不作声,这一次场中是彻底的静谧下来,安静之极,即可谓落针可闻。
而就在这时,一声琴声响起,所有人都平息静气,花魁来莺儿终于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