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怕被远方的鲜于银听到一样,说:“记得好像孔夫子还是谁说过一段话意思差不多就是说驱百姓参战无异于让百姓送死。”
一边的梁大雍盛都明白李翔所表达的意思,让这些百姓守城抵挡一阵子可以,可却并不能坚持太久,所以还能守故安几天不好说,但要真拿人去堆守到今夜还是不成问题的。
三人全都沉默了,其实他们三人和鲜于银何尝不是一样心里憋得慌,在草原那是打的什么仗大开大阖可在涿郡呢?
窝囊。
从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可这一切都是司马以目前最为切实的情况出发所做的部署,在加上都是同司马出生入死过的兄弟,鲜于银能当着他们三人发表对司马的不满。他们却不能,反而还要维护,若不是县令说合,他们与鲜于银就真动手了。
雍盛长叹一声,说:“这仗打的,百姓们不满。县令县尉们有意见,鲜于银有情绪,士兵们骂娘,现在连咱们都在这里偷偷摸摸,你说,这算他娘什么事。”
“傻大憨,你他娘是不是找抽,忘了司马临走时说什么了?”
“李翔,你他娘的才找抽,我要是忘了司马说的话,早他娘出城去找蛾贼晦气了。”
“你们俩都给我少说一句!”
梁大彻底怒了:“少他娘在我面前吵,你们要是真想干,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往死里揍对方,打死了最好,也算是一桩奇谈,涿县兵曹,别部司马帐下部曲督守城之时发生口角互殴致死,你们俩多能耐啊。”
两人闭上了嘴巴,低下头都很惭愧,梁大闭上眼突然开口,声音很尖锐:“我知道你们俩都有怨气,死了那么多老兄弟,谁没怨气,可要说怨气,你们比我还能有怨气?我一曲人马阻击蛾贼过古燕长城死了足足六百余,守故安连一个能双腿走路都没了,要说怨气,你们说,我这口气,找谁出!”
两人沉默,这一仗最惨的就数梁大了,虽然司马走时把他的中军安平那曲人马留下来归他指挥,可这仗一打起来人就像是收麦子一茬一茬的死,如今别说是他的老部下,就算是司马的中军,能活着站在故安城楼上的也不足三百人了。
梁大深吸口气,然后沉沉的说:“你们俩给我听好了,在这故安城里头,谁都可以质疑司马,但就你们俩不能,就算故安城被破了,也不能,就算是战死了,也不能!”
“嗯!”
“明白!”雍盛咧嘴笑道:“我们的命,是司马从鲜卑人手中救下……”
“屁话!”梁大破口骂道:“我们都是司马的兵,我们都唯司马军令是从,司马让我们守故安,人在城在,城亡,人死!”
蛾贼的号角声又响了起来,梁大李翔雍盛三人眸子同时变得锐利起来,无论如何也要守到今夜,无论如何也要守护故安,就算是死,也绝不让蛾贼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