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江,让战马停在那南海之滨,人生快意事莫过于此!
洪敬岩停下后,静待徐凤年,反而气势如虹。
这是棋剑乐府更漏子,生平第一次如此渴望与人全力一战。
就在洪敬岩气势攀至巅峰之时,耳畔再度炸起滚雷,这一次却不是徐凤年,而是原本好像有意旁观片刻的拓跋菩萨,“洪敬岩!再退三十里!”
洪敬岩刹那间心神失守,直觉告诉他拓跋菩萨的劝诫并非恐吓,应当速速退让,但是理智让这位心高气傲至极的武道宗师觉得决不可退。
骤然向南狂奔的拓跋菩萨发出一声怒吼,“蠢货!心境可失而复返,性命难道有两条?!”
洪敬岩的视野中,一点光芒亮起,如夏日夜空闪烁在数丈外的一粒萤火。
但是就在洪敬岩发现那一粒萤火突然变成皓月光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
竟是那徐凤年人未至枪先至,一枪投掷而出,如大漠黄沙上有白虹贯日。
这简简单单的一枪,来势之迅猛,超乎洪敬岩想象太多,以至于洪敬岩脑海急转,万般算计,到头来悲哀发现除了硬扛重伤再无其它可能。
一旦在徐凤年面前受伤,洪敬岩也清楚,即便是拓跋菩萨也救不了,除非曹长卿复生、邓太阿来此,与拓跋菩萨三人联手才行!
这倒不是说徐凤年已经到了能够一人挑战三大武评宗师的地步,而是那种境界的武人,联手迎敌,绝不是曹长卿加邓太阿就等于两个大官子或是两位桃花剑神的战力,因此太安城一战,徐凤年一人战两人,绝不是意味着徐凤年就有两个邓太阿的实力。当初王仙芝扬言一人战天下,便是此理,故而既是狂言,也非狂言。
拓跋菩萨直接没有帮助洪敬岩打碎那道虹光,而是掠至后者身前偏右的位置,双手握拳,高高抡起,重重砸在那杆铁枪的中段!
剧烈声响,颤鸣如洪钟大吕。
洪敬岩怔怔看到那道虹光在拓跋菩萨的一砸之下,仍然不曾碎裂,而是在空中弯曲出一条半弧,拓跋菩萨双臂跟半弧铁枪接触的地方,有无数绚丽雪白电光轰然绽放。
拓跋菩萨站在洪敬岩身前,双臂犹有电光如千百尾银蛇游走。
而那根铁枪在拓跋菩萨一拳砸下后,依旧没有断裂,仅是被砸向洪敬岩左边远处。
洪敬岩的眼角余光里,那个年轻人一手负后,一臂向前轻轻握住铁枪,站在三十余丈外。
铁枪去势太沉,在年轻人手中颤抖不止。
洪敬岩心神黯然,原来一步之差,仍是天壤之别。
他明明能够看清楚所有细节,甚至能够数清楚那杆铁枪在年轻人接手后颤动多少次幅度,可是他看得见,却接不住,第一枪是如此,第二枪亦是如此。
当今世间传言陆地神仙之下,徐凤年决意杀人就是一招之事。
原来是真的。
拓跋菩萨淡然道:“难道你洪敬岩此生就只能欺负境界比你低的对手?若是如此,那就太让我失望了,就算你日后跨过天人门槛,别说对上徐凤年,只要再有新人跻身陆地神仙,哪怕才一两天,也一样稳胜你洪敬岩。”
洪敬岩灵光乍现,沉声道:“是说徐凤年只是胜在势字上?”
拓跋菩萨死死盯住那个年轻人,点头道:“此人先后与王仙芝和我一战,皆胜,太安城一战,邓太阿曹长卿故意联手,又助其增长意气,正可谓势头一时无两,你刚才输了,无需奇怪。”
洪敬岩会心一笑,颓势一扫而空,望向那位年轻藩王,“难怪你明明一枪之后占据上风,却没有继续趁胜而战!”
拓跋菩萨摇头道:“你错了,他是有意要让你留在龙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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