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国师大人等待太久,老掌柜手脚要比寻常麻利许多,炒出来菜的味道也比要好些,总而言之算是超常发挥了。
几人称赞了一番,酒肉下肚自然感到格外惬意,特别是贤一,近一个月的时间风餐露宿,整个人都消瘦了几分,脸颊尤其明显,分明的轮廓像是京城里手艺最好的师傅用刀刻出来的一般。
三百唐家骑兵的脸上极少露出表情,不是漠然,用沉着来形容更加恰当。无人喧哗,新劈好的柴火冒着青烟,有些呛鼻的气味。
战马填饱了肚子正找了个阴处歇息,无聊的打着响鼻。贤一朝着乔五微笑,招呼喊道:“您要是不介意,与我们一同吃罢。”
乔五受宠若惊,倒也不扭捏,连忙谢过后搬了一张长凳,小心翼翼坐了下来。
“那就谢过大人了。”
贤一的目光扫过,在乔五拿碗筷的手心停留了一瞬,笑着说道:“说的哪里话,倒是劳累了您。”
唐君墨夹起一片切的如薄纸般的腊肉嚼入了嘴中,自顾喝了一口酒,打岔说道:“怕是掌柜的今后做不成这个生意了。”
今日一行人至此,自然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也代表着乔五的身份会暴露。贤一沉吟片刻,说道:“不如您随我们去长安,会有人安排你的去处。”
乔五放下碗筷,说道:“谢过大人的好意。我也想好了,反正乔某已经一把年纪,就不劳烦大人费心,晚年只求归乡,图个清闲。”
贤一点点头,随口说道:“我看您手上的茧极厚,猜测是因为常年握兵器所至,莫非以前在军队里待过一段时间?”
“大人真是眼力敏锐。”乔五笑着说道:“我入教之前,曾经从军十七年,只是恰逢国泰安稳,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瞎操练罢了。”
乔五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右侧肋骨处,说道:“好男儿谁不想上阵杀敌?这个心愿没法实现,反倒在某次镇压一伙占山为王的劫匪时,这儿被人捅了一刀,落下了病根,最后只能脱下了盔甲,机缘巧合之下开始替千尺大人做事,已经二十余年。”
“敬您一杯。”贤一将杯中的酒饮尽,接着说道:“之前那封书信的内容想必您也听见了,不知有什么看法?”
唐君墨自顾吃着菜,没兴趣理会两人聊天的内容。楚余也自顾吃着菜,大概是听不明白这些,不讲究淑女风范,心甘情愿做一个吃货,或者是伟大的美食家。
乔五愣了愣,片刻后说道:“大人太看得起我了,我哪里懂什么兵法。反正以我大南的国力,肯定能将那些天秦的兔崽子杀的个屁滚尿流,如果人手不够,我这幅老骨头也愿意拿起厨房里的菜刀,上去砍他几刀。”
“您说的有理。”贤一闻言微笑,纠正说道:“不过菜刀倒不至于,就算挑不到趁手的兵器,一柄长刀一支枪还是有的。”
乔五摆摆手说道:“以前在军营里我倒是最习惯用长刀,但过了这么多年早生疏了,还是菜刀最拿手。”
...
唐君墨心情不愉快,不是因为北边的战事,而是因为如今一行人的行踪已经不是秘密,却京城里却迟迟没有人来接应,他认为这是在用他的师兄当做引诱敌人出手的饵,所以他很不爽。
哪怕此地离长安城仅剩两百余里的距离,地形平坦开阔不事宜下手,他依然不爽。
道明寺大堂中,道藏停下手中盘动念珠的动作,往空中升起的佛烟溃散了一瞬。
“去接你师弟。”
金色的巨大佛像垂着眼帘,似乎是睡着,脸上的神情看上去更加悲悯。如果看的仔细的话,会发现在佛像的眉心,金漆剥落了一小块,像极了一颗黑色的痣。
话音落下,低沉的诵经声接着响起,他身后有一人向他行礼,然后退出了大堂。
苏怡站在大殿门外等待,小脸上还是如往日般羞涩,又隐约透漏出期待的神情。
仁生走出大堂,抬手轻抚苏怡的头顶,觉得右手抬起的姿势不如平常那般自然,反应过来苏怡已经长高了许多。
“我要下山一趟,你等我回来。”
苏怡点头,看见他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仁生微笑问道:“有什么事吗?”
苏怡抬起头来,小声问道:“你是去接二师兄回来吗?”
“是。”仁生说啊:“你也想去?”
苏怡连忙摇头,说道:“我不想去,我在寺里等你们回来。”
仁生牵着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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