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贤一离开平康县,已经过去了十一天。
此时已是亥时,长安城中依旧灯火通明。
在这座庞然大物的数里外,走出来了两道人影。
其中一人极为狼狈,身上的衣衫不整,不知沾了多少沿途的泥泞和草屑,看上去跟逃荒的灾民一般。
贤一停下来大口穿着粗气,脸颊上透着不健康的红色,片刻后才调整好了呼吸站直了身子。
“师兄,我们赶到了。”
仁生看着远方的视线尽头,说道:“是啊,真厉害。”
这句夸奖自然不是说给自己听,也只有他跟着贤一一路,才知道这其中的不易。
以他一念境的雄厚实力,连续数十日马不停歇的赶路也觉得艰辛,更何况是自己这位师弟。在这些日子里,也只有贤一体内元力枯竭之时才会休息片刻,待恢复了便继续上路,不拖沓半点时间。
贤一受到了夸奖,纵使脸皮再厚也伸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了几声。
“只有一个时辰了,我们走吧。”
仁生点了点头,两人一起朝着长安城内走去。
晚上进城的人极少,好在仍然还是有士兵在守门盘检,两人进了南城门,绕过了南天院,没过多久后便看到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待走近时才发现,已经有人在等候。
柯小树冲着两人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两人也恭敬回礼。
“回来了?一路上还好吧。”柯小树问道。
贤一应了一声,说道:“一切平安,有劳树公公牵挂。”
“有没有发生其他事情?”柯小树接着问道。
“别的倒是没有。”贤一讨好般的讪笑了两声,说道:“就是您给我的圣天令,在镇南将军府的时候被我一时冲动用了出来,不知道会不会给您造成麻烦。”
“给你放在手里本来就是拿来用的,这点不用放在心上。”柯小树溺爱般的眼光望着贤一,说道:“还有吗?”
贤一犹豫了一下,说道:“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有一个面黄肌瘦的老人布了一座阵法,在南阳郡边界官道峡谷处伏击我们,最后自爆身亡。”
“接着说。”
“那个老人浑身肮脏,看那模样打扮跟个乞丐一般,我确信我没有见过他,不可能有仇怨。”贤一开口说道:“在南阳城中,我曾经感受到过夏侯田的杀意,我猜测这幕后之人,应该是他。”
“嗯,消息我在几日前已经得知了,你所说的也不无道理。”
贤一问道:“就算真的是夏侯田所为,我们也没有证据能证明,那该如何是好?”
谁知柯小树自嘲笑了笑,说道:“很像是他,但不是他。”
贤一感到惊讶,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跟随陛下这么多年,是亲眼看着夏侯田一步步从一位不起眼的士兵走到镇南将军这一步,所以我了解他的为人。此人不仅阴险狡诈还手段残忍,为了能达到目的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可若只是这样,他已经不只死了多少回,陛下也万万不会付以重任。”
“夏侯田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他能隐忍,非常能隐忍,只要是对他有益的事,就算杀父仇人站在府门外,他也能笑脸相迎,然后在暗地里偷偷准备着一击必杀。”
柯小树顿了顿,接着说道:“就连他平日里骄淫奢侈的一面,我都分不清几分是真实几分是做戏。这样有心机的一个人,怎么会在你感受到了他的杀机后还真正的付诸于行动?哪怕善后之事做的再隐蔽也有风险,他不会犯。”
贤一皱了皱眉,说道:“不是他,那在南阳城中还有谁和我有仇怨,非要置我于死地?”
“大南有一点不好,就是领地太大,导致于各处鱼龙混杂。伏击你们的那人外号叫黑泥,是在天下商会中接任务的一名杀手,只要付得起银子谁都能请。南阳郡大大小小的势力那么多,总有几个不怕死又付得起昂贵雇佣金的人。”
柯小树接着说道:“事情我会继续查,总会留下线索,你现在先去见国师吧。”
贤一听了柯小树的话,不再去思考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行了一礼,说道:“是。”
柯小树身后走出来了一个人,领在贤一面前,说道:“请,我带您二位过去。”
贤一朝着王小友善笑了笑,说道:“劳烦小公公了。”
柯小树站在宫门外,见着了贤一两人后并未离开。
过了今夜便是二月春风,但长安因为地势的原因还有些冷。
柯小树裹紧了身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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