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吗?”他低笑,“不别扭吗?晏晏。”
“别喊朕‘晏晏’。”她皱眉呵斥,“朕是九五之尊,你要用尊称。”
“好,我尊称。”席白川鼻尖在她脖颈处轻嗅着,想念她的味道,然后低低沉沉地喊了句,“陛下。”
……尊称是尊称了,为什么她反而觉得更加不自在了?
“晏晏,想我吗?”
玉珥拉开他的手,直视着他,学着他的戏谑:“你希望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他沉吟片刻,而后答:“假话吧,哄哄我。”
她逃避开他的视线,眼眶有些酸,不禁轻抿了唇,几次舌尖卷复才重新喊出那个在无人处她呢喃了无数遍的称呼:“皇叔……我一直在查灵王案,已经有眉目了,你再给我点时间,我查清楚后,一定还灵王清白,你先收手好不好?”
一瞬间,所有旖旎缱绻悉数散去,只余下这秋风萧索冻得百骸生疼。
席白川倏地转身,眼底一闪而过一丝冷意:“清白二字,与我父母之命并重?与我阖族上下近百条人命并重?”
“我父皇已经死了呀……”
这是上辈人的恩怨,不是吗?
现在上辈人都走了,剩下他们,他们就不能放下刀兵罢了吗?
“可天下还是他的血脉的啊。”
玉珥怔了怔,喃喃地问:“你要我的皇位。”
他摇头,眉眼还可见当初帝都风流王爷的懒散之态,可说出来的话,却那般陌生:“你的皇位我不要,我要我自己的。”说着,他递给了她一块布。
玉珥接过他手中的布昂,她知道是地图,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这是什么……”
席白川抚着袖子,轻轻笑道:“我们议和的条件,闽河道,闽东道,陇西道,陇东道,淮和道,淮南道,我要。”
玉珥震惊:“大顺国土分十二道,你要六道?!”
他要一半的天下!
他怎么能这么……这么……
他笑:“这六道可比不上你手上的六道。”
看他这样精打细算地平分国土,玉珥只觉得嗓子干得如久不经雨露的田地,疼得厉害:“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那你告诉我,我们不这样,还能怎么样?”他说着,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按在了怀里,语调轻佻且戏谑,“或者,你嫁我为妻,这江山我们共同治理,如何?”
她看着他的眼眸,丹凤眼天生威严,会在一瞬间造成距离感,她以为他是个例外,如今才知不是,从来都不是,他只是在她面前伪装地柔情,如今他懒得伪装了,便是比对旁人还要更冰冷的冷漠。
她忽然有些想哭,哑着嗓子说:“你知道吗,当我以为你只是席白川的时候,真是想过和你一辈子的。”
他眸子轻颤,她已经失了为之蠢蠢欲动的心,她脸色微白,却强撑着漠然的语气说:“议和失败,三日后,松鹿原战场见。”
席白川静静地看着她,缓缓一笑说道:“不用三天后,你今天就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