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当他自报姓名时,她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天盛帝冷哼一声,“当时也是儿臣大意,北冥翊摆了儿臣一道,死的那个,只是他的替身。”
“原来如此,”太后叹了口气,“虽说彼此立场不同,不过他跟哀家说了他的事,哀家倒是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华裳愣了愣,“可怜?母后是说,北冥翊把他的事说给母后听?”
母后居然同情一个劫持了他的人?
这还真出乎她意料之外。
天盛帝又哼了一声,“有什么可怜?他自己也说过,成王败寇,是他命该如此!当初他潜伏在东川国皇宫,意图一朝颠覆,若此时让他得了逞,母后就不觉得他可怜了。”
“他不是没成事吗?”太后说出这话,见两人都是一副“你心太软”的表情,接着道,“哀家知道北冥翊的替身差点害死了天啸,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他既然没死,就说明他命不该绝,天啸你也登基为帝,就该多替东川国百姓着想,这些个人恩怨,能放就放。”
俩人好一会儿都出不了声。
母后的心,未免也太大了吧?
要知道北冥翊不但差点害死她儿子,还几乎灭了东川国,如今又劫持了她,可这过了一天两夜,她居然替北冥翊说起话来,这是被“同化”了,还是被洗脑了?
“哀家知道你们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以为哀家脑子糊涂,或者受了北冥翊的威胁,不得不这么说,是吧?”太后见他俩好一会都没说话,且维持着一个表情,又是无奈,又有些好笑。
“儿臣不、不敢,敢问母后,方才所说,是北冥翊所教吗?”
除了华裳和太后有事才会失去冷静,平常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天盛帝,华丽丽地结巴了。
实在是太后方才所说太过惊悚,超过了他能接受的极限。
原本他以为,太后会因为恨极了北冥翊劫持她,而要他这个做儿子的,一定要杀了北冥翊,为她雪耻呢。
“当然不是,”太后白他一眼,“哀家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分辩是非,再说北冥翊也不是笨蛋,他教哀家,哀家就依他教的说吗?”
“那……”
“哀家是听了北冥翊的事之后,觉得与其再这样打打杀杀下去,不如彻底解决这件事。若是以往你杀了他,或者他杀了你,今日再说这话,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华裳总算是明白一点了,“母后的意思是,北冥翊已经对你说了要合作的事?”
想来北冥翊是知道,他跟天盛帝之间仇怨太深,若直接说合作的事,天盛帝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而天盛帝对太后相当孝敬,还不如先说服太后,再由太后跟天盛帝说合作的事,反而更容易成事。
这个北冥翊,倒真会使攻心计。
“不错,”太后果然点了点头,“北冥翊跟哀家说了北冥国的事,说北冥太子性情阴险狠毒,背信弃义,且一直对东川国势在必得,若由他做了皇帝,北冥与东川国之间,肯定是战争不断,令两国都生灵涂炭,绝非好事。”
“那他的意思呢?”华裳看到太后的表情,忽地明白了,“他该不会是要我们帮他当上北冥国皇帝吧?”
“正是,”太后赞赏地看向她,“他借助我们之力,夺回北冥,而后承诺在他有生之年,永不攻打东川国,还会岁岁向我们进贡,以示诚意,哀家觉得这样,比杀了北冥翊,更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