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舅舅,我爷爷是医生,就在前面小区门口。”
顾言靳眯了眯眼,“舅舅?”
江余浙叫舅舅其实也没有错,他跟顾凌儿是同学,年纪相仿,跟着顾凌儿叫确实很正常,可偏偏顾言靳现在很介意别人把他叫老。
那一口一句老男人,糟老头已经让他烦心了。
现在还被一个面容清俊的男孩叫做舅舅,顾言靳菲薄的唇轻抿着,常年命令时这模样,让他的下属都一句话都不敢说,何况年纪的江余浙呢?
气氛微僵。
“你是凌儿的舅舅,我们叫你舅舅也很符合情理啊,我们跟凌儿年纪相仿,又是同学,是吧,舅舅。”傅蕾好像没有看到顾言靳脸上的寒意似的,不紧不慢的,像是随意似的说出这句话。
微不可闻的嗤了声,顾言靳向着傅蕾的方向逼近,傅蕾浅意识退后,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强行杠在了肩上,是的,像杠沙包一样杠着。
“舅舅,蕾蕾脚扭伤了,她……”
呯!傅蕾被顾言靳强塞进车里,然后直接把车门给重重甩上,“你让你同学送你回去。
在顾凌儿反映过来的时候,只看到白色的车子的车尾……消失在她视线里,顾凌儿纳纳的喃,“舅舅什么时候跟蕾蕾关系这么好了?”
“凌儿,你舅舅跟傅蕾……”
“我也不知道啊。”顾凌儿脱口而出,回想起刚才自己舅舅杠着傅蕾上车的情景,真的不像她所想像的关系这么简单。
虽然跟舅舅每年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但从徐姨那里,顾凌儿是有些了解的。
是一个人情淡漠的男人,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从来不会浪费他的时间去做无用的事,同样也不会浪费自己的口水在他无利用价值的人身上。
可以说,极其无情。
不能牵扯到他的利益,他的决定,他的打算,就跟他毫无关系。
刚才,傅蕾牵扯到他的利益了吗?
“可能我舅舅怕蕾蕾伤到脚的事传到她爸爸傅君那里,才这么着急带她去看医生,你也知道,傅蕾的爸爸是个极其护短的人。”顾凌儿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微微适合的理由。
她根本就没有把傅蕾跟顾言靳想到一块去……而根本不敢,也不可能。
“说得也是。”江余浙也点了点头,看了眼马路上已经消失不见的车子,心想这么一个跟傅蕾单独相处的好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那麻烦你送我回去了。”顾凌儿耸耸肩,“我被抛弃了。”
江余浙拍了拍顾凌儿的肩,笑着说,“你不是还有我吗?不客谁抛弃你,我都在你身边。”
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出自于真心,反正顾凌儿听着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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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傅蕾看着车子开了会儿才拉着安全带扣上的男人,实在是懊恼得不行,她怎么就惹上这么个男人了呢?
明明俩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本该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现在却有一种,越想撇清,却越牵扯在一起的错觉。
“直接回月亮湾吧,我妈会带我去看医生。”傅蕾都不想跟他说话了,连坐在同一辆车里都觉得烦燥不已。
“你听不听得懂我说话?”得不到回应的傅蕾黑着脸转头问,顾言靳罔若未闻。
“你……”傅蕾深呼吸一口气,“顾言靳,你给我停车。”
“顾言靳!”
“你就不能安静点?”顾言靳蹙着眉看她一眼,“这么恬噪,将来谁受得了?”
清眸的眸子转了转,傅蕾才听懂他的话,“关你什么事。”
“既然你叫我一声舅舅,那我自然是你长辈,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顾言靳淡定自如的开着车,声音平静,根本难以想像,这个男人在停车场时,因为一句舅舅,冷冷的瞪了发江余浙一眼呢。
现在却大方的认了舅舅这个词。
“我才没有你这样的舅舅。”傅蕾低声说了一句,气势不像刚才盛气凌人,想了想,如果真的让他下车,她一只脚扭伤,怎么开车啊?
“女孩子,还是需要温柔点,懂吗?”
在傅蕾已经不争不吵时,耳边传来他说教的话,这是在拐着弯说她不温柔吗?皱着眉头又要反驳,车子却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正对着一块牌匾——-健强门诊骨科门诊。
顾言靳下车,然后绕到副驾驶位,绅士拉开车门,手伸进来,“我扶你。”
“哦。”傅蕾犹豫两秒,才缓缓伸手,下一秒,她的手被他的大手紧握住,她的手好像特别小,在他宽厚的掌中紧紧包裹着。
傅蕾心又病了一样,说是扶,看起来却像抱,傅蕾整个人都不自在。
“言靳?”一道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言靳看到老人,目光温润,“蒋老。”
“这是……你媳妇?”老人打量着傅蕾,推了推老花镜,“这不是费家那外孙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