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摘下口罩。
声音沉重的告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进去看他最后一面吧。”
见她们,也是病人唯一的遗愿。
陶舒画脸色发白,目光含泪,步伐有些僵硬,迟缓着不肯进去,身体仿佛掉进冰冷的深渊。
感觉不到任何的直觉。
怎么会?一定是搞错了,贪钱自私的陶宏铮怎么会死?
陶筱蔷率先进去,看到奄奄一息的陶宏铮,眼泪崩溃的涌出,脑海浮现的仿佛是他前段时间自私的跟她要钱的骚扰。
在姐姐那里捞不到钱,便在她身上捞,这样的父亲怎么配做父亲。
可为什么看到他躺在这里,她会这么难过?
陶舒画步伐僵硬的走进沉重的手术室,陶宏铮撑着最后一口气,艰难的看着她们姐妹俩。
唇角微微勾起苍白死寂的笑意。
“舒、舒画,筱蔷,对、对不起,我、我真的做错了,你们能、能原谅我吗?”
说完,心碎又凄楚悔恨的泪水从眼睛流出,目光锁住她们,仿佛要将这些年忽视的都补回来。
也要最后再记住她们的样子。
陶舒画泪流不止,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想开口,可太过沉重的痛苦压抑着她,让她没办法开口。
胸腔那窒息的感觉仿佛想要了她的命似得。
“能不能再叫我、我一声、一声爸爸。”陶宏铮目光期待又痛苦的望着她们,言语中那抹期许浓烈而深刻。
却也艰难,他是忍着最后一口气说出来的,所以已经是他的极限。
陶舒画和陶筱蔷相视一眼,随即两人异口同声叫了他一声,“爸。”
“爸,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陶舒画扑在他身上,泪如雨下,无法控制的嘶吼。
为什么让他悔悟的代价是这么的沉重,如果是这样,她情愿他还是那个自私贪婪的父亲,只要他能好好活着。
“舒画,你、你一定要小心秦、秦娟,是、是她想要杀你,她、她…”陶宏铮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断气,被陶筱蔷紧握的手在她手心滑落。
陶筱蔷心力交瘁,没办法面对在失去母亲后再次失去了父亲,整个人一蹶不振。
想到父亲临死前说的话,便忍不住把怨气撒在陶舒画身上,捧着陶宏铮的骨灰指责她,“陶舒画,你天生就是煞星,先是陈惠,现在又是爸爸,他们都是因为你才死的,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因为心里的恨意人,让她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和颜悦色对她。
那双充满嗜血怨恨的目光就这样赤-裸裸的落在她身上。
陶舒画目光黯然,眼泪无法控制的涌出,心痛的不能自控,声音哽咽道歉,“对、对不起。”
她没有资格说什么,而且她说的对,她天生就是煞星,会给身边所有的人都带来不幸。
她们都是因为她才死的。
陶舒画心痛不已,浑浑噩噩的离开葬礼,她知道父亲的骨灰,筱蔷会带回老家,落叶归根。
……
霍安找到陶舒画的时候,发现她把自己藏在霍宅附近的小角落里,浑身发抖,仿佛在自我折磨,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顿时心痛至极,将她抱起,温柔又黯然的把她放在床上,一夜无眠的照顾她。
陶舒画醒来的时候,霍安已经趴在床沿还没醒,那双手宽厚的握住她的手,而她眼眉低垂的凝望着这一幕。
想到昨天陶筱蔷的指责,便有些害怕的缩回手,宛如逃兵般退缩了,她害怕她会克死霍安。
虽然自己恨他的粗暴,可还是没办法放弃他,但所有的事都让她不得不相信,她真的是不幸的。
她更害怕会把不幸再次带给身边的人,如果是这样,她情愿远离他。
微小的举动让睡眠较浅的霍安醒了过来,紧锁的眉头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睁开他那双幽暗冷酷的黑眸。
“你醒了?”霍安声音低沉沙哑,富有磁性般魅惑的气息,目光有些贪婪的深锁住她那张苍白的脸蛋,心刺痛了一下。
陶舒画撇开头,闭上双眼,泪水侧对他顺着眼角流下,红唇紧咬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
陶宏铮的死对陶筱蔷和陶舒画都深受打击,姐妹俩也因为这个而反目,陶筱蔷无法原谅她。
她知道父亲的死绝对不是意外,所以她想找证据,让幕后凶手绳之于法。
然而,真相却让她不敢置信,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了那个权力无边的男人。
“怎么会是他?”陶筱蔷瞪着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难以置信的呓语着,身体浑身冰冷,随即苦笑的扯了扯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