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离扶起她的脸,笑容里,是只对她一人才有的宠溺。
他在宫外办事,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不踏实,总觉得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事情还没办完,他就交给江牧他们,自己匆匆回了宫。
回宫一问知道,出事了!
他动用了宫里宫外所有的力量,查出她来了明月山。
明月山的兵力,他已经查清楚了,只是想等着阴山那边一起动手,一举消灭他们,以避免另外的地方收到消失,打草惊蛇,埋下不必要的后患。
所以听到她到了明月山时,他就觉得事情不妙。
生怕来晚一步,看到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
还好,还好,他赶到了。
捧着她泪汪汪的小脸,他低沉悦耳的声音道:“傻瓜,你听好,以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要活着。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还要你,但是,前提是,你要活着,知道吗?”
萧绾绾震住。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还要她?
哪怕是——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停都停不下来,她望着他的眼睛,哽咽着:“离儿,我害怕——”
“不怕,我来了。”
他收紧双臂,将她护在怀中,再抬起头,对上柳玉卿望过来的视线时,眸光已然变得狠戾残暴,“柳玉卿,朕原本来想给你一条活路,可是你竟然敢将主意打到朕的妻儿头上,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了!”
柳玉卿冷笑:“真没想到,皇上对皇后如此这般痴情,竟然单枪匹马的就来了。”
“朕便是单枪匹马过来,你又能奈何?”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话的不是柳玉卿,而是从远处走来的,一个铁甲环身的男人。
男人五十多岁,身材不胖不瘦,一身戎装,更让他看上去精神矍铄。
墨瑾离视线扫过男人,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慌乱,反倒是那份凡事尽在掌握的淡然与从容,让对面几人心中不停的打着鼓。
墨瑾离道:“果然不出朕所料,就凭郁仪一个小小的州官,还没胆子造反,果然是嵛阳王。”
嵛阳王道:“正是本王!”
“记得当初兄长放你离开时,你已脱离裴氏一姓。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抛弃祖先,冠以他姓为不孝;裴氏江山颠覆,你带着家眷出逃,为不忠;兄长放你一命,让你永世不得踏进靖州,你违背诺言,恩将仇报为不义。像你这样一个不孝不忠不义之徒,有何颜面来征讨朕?”
嵛阳王闻言大笑。
“你与云寒夺我裴家江山,杀我皇兄,灭我族人,若非我当年委屈求全,今日何来东山再起的机会?你敢只身前来救妻,我敬你是条汉子,你今日若是在此自裁谢罪,我可饶你妻儿不死!”
墨瑾离不等开口,萧绾绾猛的在他怀中抬起头。
眸中带着惊慌。
“你是一个人来的?”她以为,他是带着人马过来的。对面可是千军万马,便是带的人少了,都难说有活着离开的机会,他竟然是只身来的?
为了救她,他不惜把自己的性命赔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