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凰说完,猎户脸上朴实的笑容更加亲切:“郎中不就是悬壶济世,救命救急的吗?再说了,他人好的很,别说现在,便是再晚,找到他门上,他也会来的。”
墨锦凰道:“那就有劳大哥了。”
扭头对着跟在身后的暗卫统领示意。
侍卫统领立刻从身上掏出一块银绽子,交到猎户手中,客气的道:“麻烦了,外面天黑路滑,我与你一道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猎户想都没想就摆手:“看病花不了多少银子,过会儿你们直接把钱给郎中吧。”
墨锦凰道:“这钱不是看病的,是感谢大哥您留宿。”
猎户手摆的更快:“那就更不能要了,你们出门在外多有不易,照应一个都是应当。何况小人这儿屋子破旧,两位不嫌弃就好,小人怎么还能收两位的钱?”
“大哥这么说,是要赶我们走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将钱收了吧。”墨锦凰一个示意了,侍卫统领硬是将银子塞到了猎户手中。
猎户有些无措的看云寒。
云寒疲惫的勾勾唇角,“我娘子说的对,大哥总不忍心让我这受伤之人,再出去重新换地方住吧?”
话都收到这份上了,猎户只好收了银子。
但是强调了一下:“那过会郎中来的时候,两位可千万莫再给钱了,这些钱足够了。”言外之意,看病买药的钱,他就都从这块银锭子里出了。
墨锦凰道:“一码归一码,有劳大哥快去快回。”
猎户应着,要出门。
侍卫统领便要跟着他一道去。
他又说:“路很近,我对这边也熟,自己去就行,你还在是家中歇息片刻吧。很快就能回来。”
侍卫统领道:“您就让我陪您一起吧,外面天黑,只当有个照顾了。”
他跟着,一来是跟猎户有个照顾。
二来,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天高路远,人生地不熟的,云寒又受了伤,他们不敢有任何的马虎。跟着猎户,也是为了一防万一。
猎户见推脱不过,便带着侍卫统领一道出门去了。
半刻钟后,两人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个背着药箱,蓄着山羊胡,头发半白的老者。
是猎户口中说的郎中。
客套过后,墨锦凰让出座位,让郎中坐在她方才坐的矮凳上,给云寒把脉。
郎中一手托着云寒手腕,另一只手搭在云寒脉上。
清瘦的脸上,带着几分医者把脉时不由自主露出来的认真与凝重。
墨锦凰的视线一直落在郎中脸上,光线昏暗,她却不想错过郎中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因为这些,都关系着云寒的伤。
她生过病,知道一个病人不想让郎中说实话时,便是身边的人看得再紧都没用。
她只能从大夫脸上的表情变化,来判断云寒病情究竟如何。
不知是不是大夫没见过云寒的脉象,还是医术有限,手搭在云寒脉上半晌,都没动静,倒是眉头拧得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