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离抬眸望着两人,幽深学见底的眸中,是他们看不透的蔼蔼雾色。薄唇轻启,道:“是你们二人觉得不妥,还是朝中其他官员也觉得不妥?”
这个问题,难住两人了。
郁仪的为人,朝中颇多非议,就连他为何能当上这个兵部尚书,都是人们在背后里议论的话题。
是因为墨瑾离的坚决,才将众议给压了下去。
可这样一来,也成功的让郁仪得罪了朝中大多数人。江牧与柳孟子来的路上说起赈灾一事,两人理所当然的认为,大家都会反对。
但是回答皇上问的话,只凭两人私下里猜测是不行的。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墨瑾离看到两人的反应,便明白了。
英俊的脸上带着上位者着威严与沉静,道:“若只是你们二人不同意,此事不必再说,若是朝中其他官员也不同意,那就拿折子上来,朕会酌情定夺。”
两人微微一惊,欠身道:“臣遵旨。”
墨瑾离不再看他们二人,而是随从旧相摞得厚厚的一迭奏折之中,拿起一本翻看。
边看边道:“没事便退下吧。”
两人同样是不约而同的道:“臣告退。”
退后几步,正欲转身,墨瑾离忽然又开口:“明年的乡试快开始了吧?柳爱卿还是多关注一下下面提报上来的参考人员名单,将科考制度落实下去。”
科考改革后,将考生的考试制度改成了三等,乡试是第一轮。
顾名思义,是在每位考生所在地进行的考试,由乡府官员负责。他们需要在前一年的十二月,将来年春天参与科考的名单提前报上来。
柳孟子一听,心猛的一沉。
皇上这是在提点他,该过问的事过问,不归他管的事,还是少管。
脑门上冒出了冷汗,他转回身,对着墨瑾离深深一拜,“多谢皇上提点,臣一定不负圣望。”
“退下吧。”
“臣告退。”
这次才真正从御书房中退了出去。
两人一道往台阶下面走,边走边叹着气。
江牧道:“皇上的心思是愈发的难猜了,我本以为,他要郁仪来京城,是想找机会干掉他。可是现在看来,与我想的并不一样。”
两人是至交,在朝中也算是投缘之人,说起话来并无隐瞒。
柳孟子点头:“我与江兄所见相同。”
两人边走边说,叹着气离开的皇宫。
等两人走远,云七来到了御书房。
“属下参见皇上。”
“平身。”
“谢皇上。”
“让你办的事,可办完了?”
“皇上放心,郁仪去柳州赈灾一事,绝不会有人多嘴说一句。”
“那就好。”
“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说。”
“昨晚临川公子提前回靖州了。回来之后,先是去了一趟百香楼,今日清晨天亮前,去了二公子那边。”
在听云七禀报时,墨瑾离一直看着手中的折子并未抬头。直到听他说起顾临川,才将埋在御案前的头抬了起来,眸中带着几许疑惑,“可是出什么事了?”
“是百香楼的一位姑娘,险先被几个匪徒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