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靖州城上下一片宁静。
一点丁风吹草动都没有。
行宫起火,南楚使团遇难的消息,裴西元已派人快马加鞭送往南楚。安阳公主的被害一事,也在南楚使团出事的第二日昭告天下。
宁国夫人侍女不满驸马宠爱公主,设计将公主骗出王府,阴谋杀害。
侍女已畏罪自杀,驸马和宁国夫虽不知情,未参与谋害,但监管下人不利,负连带责任。驸马免去王位,不再享受朝廷俸禄。念老云王英年早故,故保留云王府供其居住。宁国夫人纵容下人犯下滔天大罪,有失妇德,褫夺宁国夫人封号。
闹得沸沸扬扬的公主遇害案,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落下了帷幕。
守在云王门前一月有余的禁军侍卫,在公告颁布后,撤离了云王府。
禁军一撤,凌玉峰反倒有了机会。
借着撤军之际,他拎着几壶酒进了云王府,“搅扰贤弟数日,为兄心中实在惭愧,带了几壶酒来,当是给贤弟赔罪吧。”
云寒淡然一笑。
“大哥言重了,你是奉命行事,小弟便是再不通情理,也知此事怪不得大哥。”吩咐小厮接过凌玉峰手中的酒,客套的招呼他进了前厅,“大哥快快请坐。”
又扭过头,对候在外面的下人吩咐道:“备酒菜,今日我与大哥痛痛快快的饮几杯。”
凌玉峰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会不会太叨扰贤弟。”
“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云寒在他对面的锦垫上坐了下来。
下人上前奉上茶水,又退下去了。
“大哥请用茶。”
“贤弟不必客气。”凌玉峰也跟着客套道,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抬眸往院中望了过去,“莫非这次变故,贤弟这云王府为兄还真是没来过。听闻早前建府时,叔父在府上种了不少奇花异草,可是真的?”
云寒表情淡然,循着凌玉峰的视线,也向外看了过去。
“父亲在世时,我年纪尚小,也不懂得那些草草木木都是什么来头。一去数年,我再回来时,那些花花草草已经所剩无几了。”
“提及贤弟伤心事,实在抱歉。”
云寒置之一笑,只当看不到凌玉峰眼底算计的光芒,“父亲离世多年,早已不是什么不能的大事了。只是小弟不知,大哥原来对这些花花草草也有兴致吗?”
“那倒不是,只是听人说起过,有几分好奇。”
“原来如此。”云寒作恍然明白状,“云王府中的花草,多半是父亲从阴山带回来的,并不适应这边气候,大多养了不足三月,便死掉了。现在活着的,也就是后院几株秋桐了。”
“哦?还有活着的?”
“有。”云寒将茶杯放到面前的桌子上,开口道:“他们准备酒菜也得有些时候,兄长若有兴致,小弟带你到府中转转。”
“去贤弟后院,恐有不便吧?”凌玉峰起身时,佯装犹豫了一下。
“内人是大哥的妹妹,没什么不方便的。”说罢,率先起身,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