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刚好看到躺地上酣睡的云寒。
揉了揉眼眸,坐直了身子。
这一动,腿脚还有些发软。
他视线转到面前的方桌上,桌上的菜早已凉了,歪歪斜斜的摆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酒坛子。
用力揉了揉眉心,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贤弟,贤弟?”
喊了半晌,云寒才终于醒了,眼睛都没睁开便含混不清的道:“我没醉,来人,再去拿几壶酒来——”话音未落,一翻身,又睡过去了。
凌玉峰叹了口气。
看来两人是真喝多了,用力晃了晃头了头,强撑精神站了起来。虽说这粮食酿的酒不上头,可走起路来还是腿软脚软,摇摇晃晃。
“将军,您没事吧?”守在门口的云七立马上次扶他。
凌玉峰推开他,摆了摆手,“我没事,你去看看你家王爷吧,扶他回房歇息。莫再醉酒卧上,着了风寒。”
“是,卑职这便扶王爷回房。”云七应着。
随便喊了个人来,扶着凌玉峰出府去了。
云七进到花厅时,云寒已经站起了身,清贵高华的声线道:“吩咐下去,府中任何人不得提起凌将军在府上醉酒一事。”
“是,属下遵命。”
转身欲离去,忽然想起什么,又扭过头问道:“王妃何在?”
“王妃在房中,今日都未离开过王府。时夏倒是出去过一趟,大概有半个时辰,接着回来了。远叔说,她走了没多远,便甩开了跟踪的人,但从消失的方向和时间上算,应当是去了弈云阁。”
“知道了,本王过去看看。”
与此同时,墨战华已回到了行宫之中。推门而入,看到身着淡蓝衣衫,对着窗外翘首以盼的女子,清冥冷肃的脸上,溢出了笑容。
“担心了吧?”清如止水,轻若晨雾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宠溺。
闻言,女子转过了身。
女子年纪与他相仿,大概是因为脸型纤瘦,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既有岁月沉淀下的大气优雅,又不失当年的清艳美丽。
她是凤清瑶,墨锦凰的母亲。
墨锦凰的容貌继承了两个人的优点,眉宇间有墨战华的英姿勃发,五官又像极了凤清瑶的清艳脱俗。
“有女儿的消息吗?”凤清瑶问。
十里天一战,他晚到一步,结果女儿受伤后不见了踪影。
整整一年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找遍了南楚、越西、西凉三国,都不见女儿的踪迹。虽然各种流言说女儿身受重伤,跌落江中,可他们不相信女儿会那么容易死。
女儿失踪以来,云寒就在越西。
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动云寒,是因为他笃定以女儿的性子,只要还活在这世上,哪怕她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来找云寒复仇。
这两个月来,他终于也觉得,女儿可能回来了。
所以,裴西远发来邀请时,他明知是陷井,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你不应该部问部那老贼可有为难我吗?”长臂一伸,将妻子拥进怀中,很是吃味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