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凤桓几次与南楚战王府联络,书信却如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得到回复。就连派过去的人,一出越西,便也同样没了消息。
等到消息传来,南楚使团已经进了越西境内。
“夭夭,看来我们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茶楼中,凤桓一脸凝重的对墨锦凰道。
墨锦凰也明白。
这些天收不到南楚回来的消息,她便知道,一定有人从中作梗,切断了他们的消息来源。
目的便是要让父王到越西。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你让京九他们做好准备,时刻盯着裴西元,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掉以轻心。”
凤桓点了点头。
“云寒那边,可有动静吗?”
“没有,就好像不知道这回事一样。裴西元不让他离开云王府,他倒是真听话,一步都没离开过。”提到云寒,墨锦凰也谈不上是失望,抑是别的什么感受,他每日绕在身边,却又很刻意的避开自己出门的时间,放任自己自由。
不知这份用心,究竟是好是坏。
“且不管他,这几日,你还是别出王府了。裴西元为此准备这么久,在姑父来越西这段时间,定然会加强云王府的防范,这段时间他没出手,不见得姑父不时,他还会视而不见。”
担心她不同意,凤桓又道:“姑父的消息,我命便夫每日报与你。”
“也好。”墨锦凰点头答应。
回府路上,她特地留意了跟在身后的人。
除了修远,再无他人。
到底是谁,能避开这么多人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踪他们,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云王府。
高墙边,云七拆下绑在穿山甲脖子上的纸条,拍了拍穿山甲坚硬的背壳,“回去吧。”
穿山甲好似听得懂他的话一样,扭头钻进新扒开的洞里,不见了。
云七拆开纸条看了一眼,面色大变。
匆匆进了云寒书房。
“王爷。”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将纸条递给了云寒,“南楚使团已经到了越西,最晚三日便能进靖州城。”
“来得这么快。”看过之后,云寒随手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烧着了。
待纸条化为一抹灰烬,他才拍了拍手,将指尖灰烬扫落,轻声道:“传本王命令,隐藏在靖州城附近的云族族人即刻行动,务必在墨伯父进城前,赶到靖州城中。若裴西元心怀不轨,不惜一代价,保墨伯父平安。”
“可这样的话——”云七犹豫。
云族的势力一旦暴露,他们这些年来的忍辱偷生,这些年来的隐忍努力,便全部毁于一旦,裴西元势必会对他们赶尽杀绝,他们就再没有机会了。
云寒怎会不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能等十年,就不怕再等二十年,三十年。可墨家于我云族有恩,我不能置墨伯父的生死于不顾。”
当初没能救下夭夭,他已是悔恨终生,又怎会让同样的错再犯?
“是,属下这就去办。”云七领命退下。
云七刚走,院子里便传来墨锦凰说话的声音。再多的仇恨委屈,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都平静下来,冷眸折射出一抹温暖,起身迎了出去。
“王妃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