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端坐在主位上,冷眼瞧着前方二米开外,跪在地上的男人。
他四十多岁,一身贴合的棕褐色布衣,看上去比一般面料要舒适的多,体态福相。看得出来,辞官这些年,他日子过得很滋润。
眸底寒意一阵阵流露出来。
“你是田广平?”
田广平刚被撤掉眼前的黑布,用力揉了揉眼睛,才适应了屋里的视线。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云寒,本能的问道:“你是何人?”
站在他旁边的云七一脚踢了过去,“王爷问你话你就回答,瞎问什么问!”
田广平被踢,心惊胆战。
云寒一脸黑线。
没好气的瞪了云七一眼,“一边去。”
“是,王爷。”云七矮下身子行礼,转身时,又踢了田广平一脚,疾言厉色的警告:“王爷问话的时候,你给我老实点!”
田广平更害怕了。
又听说对面坐在高位上的是位王爷,赶忙摆正身子,恭恭敬敬的行国礼叩拜,“草民田广平,叩见王爷,不知草民身犯何罪,还请王爷明示。”
“田员外——”云寒道,清贵高华的声音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你抬起头来,仔细看看本王。”
田广平哪敢不从?
伏在地上,缓缓的抬起来头。
看到云寒样貌的一刹那,他瞳孔倏的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惊恐的模样,活像见了鬼。
“你怕什么?”云寒笑意幽幽的问。
他抖的更厉害了,脸深深的埋在地上,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去。
云七手扶着佩剑,站在一旁凉凉的看着。
“王爷饶命,草民不知身犯何罪被带到这里,心中十分惶恐。”语气虽显慌乱恐惧,可脑子却没乱,话回答的十分有条理。
云寒凛冽的眸底,又添几分寒意。
“不知身犯何罪,又怎知本王会要你的命?”
“草民不知,草民惶恐。”
“好一个一问三不知,那本王就来告诉你,你今日为何会来到这里。”云寒起身,一步步迈下台阶,向田广平走来。
走到离他二三步的地方,定住了脚步。
双手随意往背后一搭,那强大的气势如一张无形的网,瞬间将田广平笼罩其中。
“十四年前,你为何辞官?”
“草民愚钝,深感无力效忠朝廷,才辞去官位回了乡下老家。”田广平头都不敢抬,伏在地上一字一句诚惶诚恐的回答。生怕云寒不信,他还小心翼翼的补充:“草民辞官,皇上也圣意是允准了的。”
“本王自然知道皇上准你辞官,也不瞒你,这次,是皇上让本王请你来的。”
田广平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明显感到他浑身一僵。
许久,他僵硬的身体才缓缓松动了一下,依旧低着头,极是低迷的声音问道:“不知皇上找草民来,是为何事?”
“本王以为,你会知道。”云寒轻笑,清贵高华的声音犹如透过冰冷的云层而来,幽远清离,却也让人感到一阵阵寒意。
田广平冷汗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