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的三问,都是风雅的文人之事,尤其是第三问,越是细细琢磨起来,却是香艳有趣。
这女子的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人,在大家身后有人说道:
“如果是这三题,我倒是略知一二。”
等大家回过头来,转身让开视线,却是一个年青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在那里含笑说道。
自从进了这小楼闺阁,大家都谨遵萧墙的命令,没有一个人干乱说乱动,可是如今这个年青人,却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开口接话。完全把萧墙的嘱咐,当成了耳边风!
“哦!”前面的女子看了这个年青人一眼,嘴角梨涡浅笑,对这个人说道:“先生但请明言。”
萧墙冷眼看着这个年青人,这个人他却是认识的,而且,认识的时间,还最久!
这个得意洋洋的年青人,就是赵天极的弟子,那位“油头”兄!
怎么,他对书画,还有研究?
只听得油头得意地笑了一声,对这女子说道:“喜爱书画之人,对这幅唐寅的《秋风纨扇图》,怎么会不认识?”
看他这样子,可惜了手里没有把扇子,要不就要摇起来了!
只听他笑着说道:“这《秋风纨扇图》,是唐寅的佳作。”
“小姐的第一问,问这幅画的笔法嘛…”油头笑道:
“此图笔墨流动爽利,转折方劲,线条起伏顿挫,用笔极富韵律感。全画纯用水墨,用得是白描画法。”
“至于小姐的第二问,就更简单了!”油头笑着说道:
“这幅作画,用的是纯青檀树皮所制的宣纸。事实上,明代整朝的画作,只要是纸本都是如此,连猜都不用猜!”
油头说道这里,脸上却带出了一丝轻浮的笑容:“至于小姐身上所穿的衣服…”
“不必说了!”油头的话说到一半,却被这女子出言打断了!
这女子看着油头,冷冷地说道:“前面两题全错,夫复何言?”
这女子的神色冷厉,萧墙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离得她最近,当然看的清清楚楚!
萧墙心中,猛然间感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感觉袭来!
不好!萧墙想都没想,伸手一把,就扣住了这个女子的手腕!
萧墙的手就像铁钳一般,抓住了这女人的手腕,她顿时就落入了萧墙的掌握之中,无法挣脱!
就在这时,大家就听着身后,咕咚的一声!
等大家回头看时,却是油头浑身上下,裹着一件东西,倒在了地上!
这件东西,似乎是一张光滑的布料,色作烟黄,上面还描绘着水墨的笔画,竟然是墙上那张《秋风纨扇图》!
只是,这张画,怎么变得这么大?简直就像一张被子!
这位油头,被身上的图画勒得浑身骨节咔咔作响,嘴里大声哭叫着,那里还有刚才自命风流,志得意满的样子?
眼见着这幅画,包裹住了油头全身,正在慢慢收紧!而原本画作上面的持扇淑女,也被扭曲拉长的图画,改变得面目全非,变得像厉鬼一样狰狞无比!
萧墙手上一紧,向手上的女子喝道:
“放了他!”
这女子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在那里咯咯咯的笑着,口中说道:“答错了问题,就要受罚!”
这女子妖媚的想着萧墙说道:
“要不,你来回答?答对了,我就放了他,也放你们过关!”
“好!”萧墙紧紧抓着女子的手说道:
“第一题:这幅画作,用得不是笔而是针,”
“第二题:这幅画,用得不是纸,而是皮!”
“第三题:”萧墙眼睛冷冷的盯着这个女子说道:“你身上,一共穿了三件衣服!”
“啊!”这女子听了萧墙的话,脸上的神情,顷刻间变得暴怒无比!
她的身子用力向后一挣,随着“嘎!”的一声裂帛声响,她居然齐根扯断了自己的胳膊,从萧墙的手中,逃脱了开来!
“你!…”这女子用仅剩的右手,指着萧墙说道:“你怎么知道!…”
她这一声咆哮,自己满脸的五官,全都立了起来,脸上一下就变得像是厉鬼一样的狰狞恐怖!
“还不放人?”萧墙冷冷的看着这个女子说道!
“好!”
这个女子,如今的每一次开口说话,都是三声叠加的声音,就像是唱歌时候的和声一般。只是,这三个声音都是嘶哑尖利,合在一处之时,更是难听到了极点!
随着这一声“好”,裹在油头身上的光滑“纸张”终于放开了他,重新又变成了刚才的画卷大小,又飞回了墙壁上!
大家再看地上的“油头”,这一眼看去,却猛然间有好几个人,“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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