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汤暖暖胃喔。来,用一盏燕窝,这是上等的吕宋黄呢,你看,颜色润不润?”酒吞顺手拿了一盏燕窝。
“润……”妹子面脸绯红。
“傻丫头,再润,能有你润么?”极其轻柔细小的声音透着气儿吹凉了一盏燕窝,酒吞将那燕窝放在了妹子的手里。
妹子像是提线木偶一样,端起来就喝。
酒吞笑意更浓。
卫玠仰头看天花板,陈辉卿喝着咖啡装没听见,今昭嘴角抽搐地想到了什么,表情十分扭曲。
利白萨看着酒吞已经把这边摆平了,又拽着陈辉卿和辉腾去招呼客人,一场骚动莫名其妙地爆出,又莫名其妙地结束。
有的客人心有余悸,觉得不舒服,告辞回家,但绝大多数人还是留了下来,派对的精彩处正是吃饱喝足的八卦,这会儿走了,能尝到几分精华?
有客人还在低声非议:“这曾家的闺女平时看着挺好的,怎么也一肚子心眼儿,拿这个说话,难不成还能因为她受惊了就留在公馆里不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那张饼子脸。”
七七八八的议论传入今昭的耳鼓,太岁顿觉食欲全无。看看,这就是她不愿意跟着一大群女眷搀和的缘故。什么好事坏事,到了这群嫉妒心奇强的大妈大姐嘴里,也成了坏事。
“你跟我来。”陈清平的声音响起,说话间他已经走过今昭身前,在她前面几米远处站定,若无其事地看着别处。
太岁擦泪,好人呐!知道她躲在这里就是怕被女眷围攻啊!所以说男神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这要是换做房东大人,一句话招手过来,将她单独带走,恐怕今儿她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今昭满怀感激跟着陈清平走到了后门的门廊下,门廊出来便是花园,这个时节里月季开的好,海棠也艳红,倒是很有值得一看的景色。
只不过,今昭环视四周,这里并没有可以晒东西的杆子吊绳。
只有陈辉卿一人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听到了今昭和陈清平的动静,他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上:“嘘。”
尽管男神在侧,太岁还是无语凝噎,房东大人,你这个动作太苏了!
“你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陈清平的声音极小地说入耳鼓,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轮旁。
今昭脸一红,强自定了定神,然后一动不动地盯着陈辉卿站着的方向。
不一会儿,陈辉卿在今昭的视野里消失了。一个披着浅粉纱巾,穿着玫红旗袍的年轻姑娘走了出来,左顾右盼,嘴里还嘀咕着:“陈四爷刚才不是来这个方向了么。”一边说着,姑娘一边踩上了草皮,娇滴滴地唤着:“四爷,四爷,我找到了一份报纸,可能是您要找的那人!”
正在唤着,忽然周围的风声树影都静了下来。
半空中传来一声轻笑,一只手于虚空之中伸了出来,随后,一位打着伞遮住了脸庞的女人飘落在地,那只伸出来的手,一点点抚上了姑娘的纱巾,那手骨肉纤纤,涂着刺眼的血红色丹蔻。
那姑娘吓得动也不动。
片刻,那只手收了回去,手指捻了捻,又一声轻笑之后,那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朗月星稀下的草坪上。
姑娘仿佛接触了定身法,尖叫一声往回跑。
今昭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以后又睁开,对陈清平和陈辉卿点了点头。
三个人顺着后面的楼梯去了今昭的房间,辉腾一关上门,今昭就一屁股坐在床上:“那姑娘说的是真的。”她尽量细致地描述了一下她在那片草坪的记忆中看到的情景,那个女人的衣着,动作,感觉,末了,她补了一句,“我曾经听玉卮说过,她在她的宿舍书架上,也见到过这样一只好像划破了时空钻出来的鬼手,虽然后来我们猜测和当时的云外镜什么的有关系,还有玉藻前什么的但是……”
陈辉卿沉吟不语。
今昭也觉得心里有种古怪的沉重。
最后打破沉默的,竟然是一向不说废话的陈清平。
陈神厨起身,揉了揉今昭的头发,开口:“我给你下碗面吧。”
噗——
太岁绷不住气破了功,男神,您是TVB上身了么!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陈清平又追问:“刚才,你想到了什么?那个表情。”
今昭一听,就知道陈清平说的是她听见酒吞童子用美色忽悠人那会儿,扭曲的表情,于是太岁双手一摊:“十四爷啊,我想的是,傻丫头,西门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