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头脑清醒的新女性,不吃你这套。”
“对对,不吃他那套,吃我这套。”王老板展示跑堂绝技,两手端着三只超大托盘从后厨绕了过来,“桌子上的赶紧倒腾倒腾,我这快拿不住了!”
“哇——”郑小梨看得两眼放光,显然王大木这一套更受欢迎。
除了那位托病装死的,郑小梨和王大木两人三下五除二地将吃食摆了满满一桌子,从巧克力覆盆子到川骄凉粉,从碳烤鸭肉卷到清炖小牛肉,简直就是中西合璧、土洋结合,风格不是一般地混搭。
郑小梨刚消灭掉一块迷你参菇海鲜饼,就看到那位张嘴都费劲的家伙投来幽怨的眼神,“不好意思,我实在太饿了,我收敛一点儿,你接着喝水吧……”
“我跟你说把这玩意往患处一贴,保准第二天早上就好了。”蒙古大夫王大木举着一片装饰用柠檬片。
“滚犊子吧,这个贴上去跟灌辣椒水有什么区别,净往人伤口上撒盐,你这么缺德将来娶不到媳妇。”
倪获张了张嘴,“好像真好了一点。”
他看眼前这俩吃得这么欢,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根粟米条顺进嘴里,像田鼠似的一点点嗑起来,嗑得另外两位把‘同情心’这仨字儿从字典里抠出去的损友直接笑抽在椅子上。
为了证明人间还有真情在,王大木和郑小梨十分默契地将整盘粟米条都推到倪获面前,这位小宠物懂得自助进食,节省了人力投喂。
“春暖花开的,咱们去水库钓鱼怎么样?”王大木提议。
郑小梨赶忙摇头,“不去不去,钓鱼这种老年人的活动我可来不了,还不如让我去跳广场舞呢。”
田鼠先生在一旁笑得不可自抑。
“上次那位美女后来怎么样了?怎么突然玩着玩着就翻脸呢了?”王大木还很注重售后服务,有人在他这里扫兴离去他不得不八卦地回访一下。
奶油蘑菇汤有点儿烫,郑小梨边吹边喝,“大概是人家姑娘脸皮儿薄呗,被你们这群五颜六色的熟男给吓到了。”
“胡扯!明明是那个小警察把她惹毛了,干嘛给我们泼脏水,这个罪名不接受哦,不接受。”倪获挥着粟米条抗议。
“他们说的曹计元是二分局的局长吧?跟那位美女是什么关系?还有手表什么事?”王大木好奇心旺盛。
“你知道得还挺多,连公安局的领导都认识啊,那位美女是曹副局的继女,别的我就也不知道了,警察办案的机密,不跟咱老百姓说哒。”郑小梨的嘴是很严的,凭王老板这一桌吃喝铁定是撬不开的。
“我嚓,听着有隐情啊。”王大木精神头相当足,两只小眼睛瞪得跟灯似的,一点儿看不出来是昨晚开店熬通宵的,“诶你们听说过那个曹计元的前妻吗?是我一供应商的远房姐姐,据说是人活得好好的突然就没了,是什么心源性猝死。人家父母都说自己闺女根本没有心脏病,想好好查一下死因,结果曹计元极力反对,说什么要给他这老婆留个全尸,你说他一干刑警的什么场面没见过,解剖尸检别人接受不了他还接受不了?所以娘家那边都怀疑这件事儿有问题,后来这老曹花了好多钱才把岳丈家给摆平。”
“他疯了么?杀自己老婆玩?你们这些人就是想象力太丰富了,没事儿也想编出点儿事儿来。”田鼠先生一边努力攻坚面前的粟米条一边闲聊,看来口腔溃疡好得差不多了。
王大木不屑,“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他老婆刚死不到一年,他就续弦了,难道是和前妻感情好?”
“那也未必吧,他又不是另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又不是外面有私生子等着上户口,不太可能知法犯法地干这种事儿吧。”郑小梨开始觊觎倪获的粟米条,好心地帮吃起来。
“不年轻不假,但肯定貌美啊,你看看温且柔就知道她妈是不是美女了!一四十多岁的林志玲和一二十多岁的凤姐摆面前你选哪个?年龄不是问题!”
“那什么是问题?”
王大木神秘一笑,“问题是据说他现在的老婆自从嫁给他之后就也变得病魔缠身,有没有很惊悚的感觉?”
郑小梨的确听说过温且柔的妈妈身体不好,但从来没往别的方向上联系过,“你到底是想说他是杀妻狂魔,还是命里克妻?”
“有点儿八卦精神好吗?这种事情需要的就是悬念!”王大木眼睛往桌子上一扫,也盯上了倪获面前那盘粟米条,吓得田鼠先生一把就搂在怀里。
王大木悻悻地继续道,“我是想说,如果他这任妻子挂了,很快又另娶一个,那么这位三号夫人估计性命堪忧。”
“喂?万言。”郑小梨突然接到万言的来电,倪获听见这个名字就有些过敏,口腔溃疡又隐隐发作。
“你说什么?!”郑小梨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在哪里?”
“我知道了……”
郑小梨挂断电话,颓然地坐回椅子,老半天也不说一句话,眼里都是戚惶的神色。
“怎么了?你没事儿吧?小梨?”倪获紧张地看着她,“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吗?你看着我,说句话……”
郑小梨突然呼吸急促起来,“我要去趟浠县。”
“刚你还说不去钓鱼。”
“不是钓鱼,温且柔在浠县水库自杀了。”说罢这句,豆大的泪珠就从她的眼眶里扑簌簌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