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家里的存粮消耗得极快,短短数日,就已见底。
青年不得已,只得加大外出狩猎的时间,所以建好木屋之后的这几天,都是在家时短,在外时长。
每次回来,便一身是伤,显然是出去为他和自己母亲妹妹狩猎猎物去,所造成的伤势。
每次看到这一副场景,厉寒心下便十分不安,而少女,却总是安慰他,说等他好了再说。
而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厉寒也终于知道了这对青年男女的名字,一个很奇特的姓,牧颜。
青年名叫牧颜北宫,少女名叫牧颜秋雪。
据说,他们的姓是尊从母姓,而非父姓,至于他们的父亲为何消失不见,也从来不见母亲提,一提她就要发怒,并说那是世间最残忍最阴毒最该杀之人。
如此一来,时间久了,青年男女即使好奇,也不敢再问,渐渐的,也就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姓甚名谁。
甚至到底是做什么,是个什么人了。
就连一家三口,为什么自小开始,便一直居住在这谷底,两人也是一问三不知,对此,厉寒有过诸多猜测,但都不知是真是假。
而这些猪测,他也不会在两人面前提起。
山风纯朴,对于他们家那位神秘老夫人,厉寒也甚是感激,毕竟他们一家收留了他,在家里吃用日渐紧张的情况下,也没把他赶走,这已经是活命的恩典了。
毕竟,在这山谷中,凭厉寒此时的身体,谁知有什么危险,随便来一两头食肉凶兽,他就要在它们的口中丧生,沦为吃食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厉寒在这谷底,已经待了足有半个月了。
他的外伤已经彻底好转,虽然依旧虚弱,但已能依靠拐杖,走上比较久的时间。
而平时,也不再需要少女去为他送饭,反而,他能勉强帮上一些小忙了,不过大多都不是重活,重活少女也不让他干。
在他忧虑怎么恢复伤势,除去体内残留的时候,这一天,他坐在外面的大石上晒太阳,却少见的见到,青年留在家中,挂一柄黑铁石斧,在屋外练一套斧法。
这斧法大开大阖,满是阳刚,舞动起来,旋转如风,只见一片黑影,杀气腾腾。
青年脚步矫健,行动快速,形状刚猛,如猛虎下山,然而,落在厉寒眼中,却满是破绽,处处缺漏。
他此时虽然实力尽失,但眼力见识仍在,比起大多数人,不知要强上多少。
只是一眼,已能想得出数种补救办法。
想到青年一家救自己之恩,厉寒起了指点之心,想到这,忽然走上去,开口道:“你那一斧劈下去之前,再下去三寸,威力便大上四成。”
“而你最后后退这一步,脚步稍稍并拢,收势三分,再一次劈出去,威力更能增上五成。”
青年正自练得虎虎生风,厉寒到了他身后他竟不觉,直到厉寒开口,不由吓了一大跳。
然而,听到厉寒的指点,他却不禁嗤之以鼻,冷冷道:“这斧法是我多年战斗中,辛苦琢磨而来,哪是你随口几句话,便能指点的?”
持著巨斧的手,一动也不动,显然根本不相信厉寒的话。
厉寒也不以忤,淡淡一笑道:“你何不一试方知?”
“嗯?”
青年看见厉寒笃定的神色,心下稍微一迟疑,就在此时,那个少女牧颜秋雪到来,见到这副场景,当即劝道:“哥哥,你就试一下嘛,反正就当修炼,也没什么坏处。不成也没什么,如果成了,你再去猎杀凶兽,可就方便轻松许多啦!”
“好吧!”
青年拗不过少女,其实他心中也有一些心动,虽然不相信厉寒之话,但他何不曾希望自己的斧法威力更进,想到这,他身形一动,避开厉寒与自己小妹二人,长斧举起,向前劈去。
“呼!”
可怕的劲风,如天刀切下,原本,到达腰间距离时,他就该停在,但这时,想到厉寒的吩咐,他这一次,刻意再下沉了三分。
“哧”的一声,一道赤红色斧芒,从斧刃之上激射而出,将地下一块巨石劈得粉碎。
青年呆住了,下一招便使不上来,呆呆地看著地上巨石,半晌回不过神来。
“果然!如果这一斧,再下劈三分,威力何止提增四成,只怕至少一倍有余,而这,还是不算自己没有尽全力,只是练习的效果!”
而少女在旁边,看得也是眼睛大亮,以崇拜羡慕的眼神望向厉寒,却向自己哥哥开口道:“哥哥,还有一招呢,快使快使……”
“好……”
青年这一次,以奇特的眼神看了厉寒一眼,却不再反抗,反而再次挥舞起巨斧,旋转劈下。
这一次劈出时,他脚步微拢,收势三分,原本,以前这样一斧下去,最多只怕连平时一成威力都不到。
却不想,在最后一时刻,那柄巨斧,竟然旋转著,以下沉的力道,如自然带上了一股天地巨力,“砰”的一声,尘沙飞扬。
地面之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凹坑,足足有半丈方圆,竟是被青年这一斧劈出。
“这!”
青年一下呆住了,而旁边的少女,也是猛地一呆,而后,猛然笑跳起来,满脸欢喜过去拉起厉寒的手,一脸笑意:“寒哥哥好棒!”
“哼!”
青年冷哼一声,收起巨斧,慢慢走了,不过,走出一半时,回过头来,看向厉寒,眼睛中,却是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审视。
显然,平时他对厉寒都是冷冰冰的,爱搭不理,但这时,态度虽然依旧不善,但脸色却明显好转了许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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