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马很会选路,我们跟着它,虽然绕了很多路,但绕过的都是一些根本下不去的陡坡,剩下的路虽也难行,倒也能跟的上。
半个小时后,我抱着展听白爬下了最后一块大石块,站在了大草地中,看着角马像疯了一样,扬着高高的蹄子,欢快的冲向远处的角马群。
所有角马的目光,瞬间齐聚到它的身上,它们停止了进食,从其中走处一只健壮的角马,迎着它跑了过去。
就当我以为角马首领会热情的接纳我的角马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角马首领迎面冲向它,在它措不及防中,用牛角狠狠的将它顶倒在地。
我的角马无辜的卧在地上,并没有起身,嗷嗷哀鸣着,充满无助和伤心。
我几次都忍住了想要冲过去帮它的心情,焦急是没用的。
我很清楚,任何动物的族群都有它们的规矩,即便再温和的动物,也都有族群自身的威严所在。
一只陌生的角马,突然闯入角马族群中,受到这样的排斥,实际上也很正常。
和所有的动物族群一样,外来的雄性动物,在原首领意识中,都是潜在的挑战者。
要么选择臣服的姿态,原首领点头了,它才有可能加入其中。
要么就直面战斗,把原首领打败,一举得到整支族群。
被撞到在地的角马,慢慢的站了起来,忍不住对同类的渴望,再次小心翼翼的朝首领靠去。
它讨好的姿态十分明显,连我一个外人都能看出,它对首领没有任何的恶意,更没有敌意。
可那首领却依然不依不饶,只要角马靠近它,立刻摆出要攻击的姿态,始终阻挡这角马继续往前靠近。
真她娘的过分,就连展听白都开始在为角马打抱不平了,想让我过去帮帮它。
我超前走了几步,思虑再三,还是退了回来。
我的冒然参与,只会让角马首领更加仇视它,族群内的事务根本不允许外人参与。
就好比中国人,自古以来都喜欢内斗,但一旦遇到侵略者,就会同仇敌忾的道理一样。
在它们眼中,我就是外族人,我跟着角马走来,也正是首领始终对它提防很深的原因之一。
我非但帮不了它,参与进去只会给它惹更大的麻烦。
索性我拉着展听白朝大草地的远处走去,并阻止展听白一直回头去张望。
角马群可一直盯着我们,它们没见过人类,对于我们始终采取着提防的姿态。
我已经把角马带入了族群,剩下的只能靠它自己。
无论它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是臣服也好,是勇敢战斗也好,我都会默默的在心底支撑它。
对于它,我确实饱含深情,其中有彼此间的无私信任,也有患难与共的真情流露。
它在草地中,是当初无数只角马中的,毫不起眼的一只,却活到了最后一只,无论与否,它都具有非同寻常的生存能力。
我相信它可以顺利的融入到新的族群中。
站在很远处,远远的眺望着它,一次次的被撞到,又一次次的站起来,我在摸摸的为它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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