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小道消息,良人的绝笔之作几乎被人抢购一空,就连之前的作品也纷纷被人买走。
如今,良人的作品可谓是一书难求。
只是,乔诗瑾此刻无暇顾及这些,她只想知道良人现在怎么样,是否安好。
她知道,家里的人不敢轻易打扰她,不敢轻易说起这件事,但是,眼下,她有事想找华子函,就直接去了二楼书房。
“大哥,你有时间吗?”乔诗瑾有华子函特许,可以直接推门进书房,任何时间。
华子函没有迟疑,笔放在文件上,示意乔诗瑾过来坐,“怎么了?有什么事?”
“就是……良人的弟弟不在了,我想去看看她,你能帮我查一下她在哪家医院吗?”昨天她问过良人,但是良人没有说,现在问,估计还是同样的结果。
而她和良人几乎没有共同的好朋友,如果非要说一个的话,那,就只有导演了吧……
“没问题,你坐在这里等几分钟,徐沐办事很有效率,一会我送你过去。”
“好。”
乔诗瑾曾经想过,自己也许会见到一个悲痛欲绝的良人,或者是近乎疯狂的良人,没想到,都不是,她很平静,平静到让人心疼,平静到让人害怕。
除了样子有些颓废,除了脸色有点惨白,除了眼角有些悲伤,真的没什么了。
“许姐,你……”你还好吗?
她问不出口,这副模样,怎么还算好?能好到哪里去?
“我没事,该难受的,昨天已经难受过了,何况,也没什么好难受的,你看我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眼泪流不出来,是因为昨天的时候,眼泪都流干了。
良人笑着,却那么心酸,嘴角的弧度映在乔诗瑾的眼中分外刺眼。
“许姐,你别这样,想哭就哭出来,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借你一个肩膀。”
有时候,乔诗瑾恨自己不是男人,因为不能给自己爱的人一个宽厚的肩膀。
有时候,乔诗瑾庆幸自己是个女人,因为懦弱的时候还可以哭着流泪。
“诗瑾,很感谢你能这么说,但是我不想哭,一点都不想,他走的时候没有受太多痛苦,我很庆幸,我该为他感到高兴。”良人回忆昨晚的事情,她能想起每一个细节,却总觉得像是在做梦,到现在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却清晰而又模糊。
她喃喃自语,“我弟弟虽然身体不好,但是,病情一直很稳定,昨天,病情突然恶化,抢救了一个下午,依然病危,最终抢救无效身亡。”
“他们都说他死了,医生也好,护士也好,都说他已经死了,我觉得……我觉得他只是睡着了而已,他一个人躺在太平间里,我多怕他会冷,我很想叫醒他,但是他睡眠不好,有时候睡觉经常会被疼醒,我舍不得,诗瑾,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就像一个精神病人一样,不断地自言自语,没有起伏,只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良人的神色已无波澜,乔诗瑾听不下去了,两行泪顺着眼角滑落,“跟我走,你必须跟我走,跟我去云霞山,你不能留在医院了,你弟弟……是真的不在了!”
她不敢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不知道她会不会一个人在病房流泪,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在太平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