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盛宠极为难得,但到底无福,本宫改日是得劝一劝皇上才好。”
焦甜甜微微福身,抿唇笑道:“如此,臣妾告辞。”
唤了宫女相送,一旁燕枝看着微动的门帘道:“她们一个个都来试皇后娘娘您的意思呢。”
孙清扬瞟了她一眼,眸中总算在这几个月里来,有了一点点笑意,“难不成,你还怕你家主子会中她们的计,如她们几个的愿不成?”
燕枝出来:“是了,是奴婢莽撞了。皇后娘娘是何等人才,岂能任由这些人把玩?”
顿了顿,她又说,“张婕妤有喜,皇上册封她为婕妤不说,竟然因为太医说是位皇子就大摆喜宴,贺她怀上的是位皇子,这份殊荣,除了当年您怀着皇太子的时候,宫里头再没有谁得她这样的荣耀了,也难怪她得意轻狂。”
“是啊,皇上既然如此看中,那咱们也不能不给她这份体面,走,随本宫去看看。”孙清扬站起身来,明黄色鸾纹长袍逶迤如画。
她知道,朱瞻基此举,并非完全是给张婕妤体面,更多的是掩悠悠众口,先前那些个私底下说皇上不举的话,有了张婕妤这一胎,自是不攻自破了。
孙清扬绣鞋踏上台阶,看到宫门口早就备下了步辇,微微蹙眉,转瞬登上步辇,只觉宫外阳光刺眼。
自瑾瑜两个多月前病夭之后,她只是一味的呆在坤宁宫里,不理时事,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宫外的景色,这一出门,才发现四周已经是繁花着锦。
她声音微弱地说:“她们都不知道,他若是真的喜欢她,怎么能容她们放肆,怎么斗得过?真是可笑。”
声音低得像是不曾存在过,燕枝愣了愣,那句话已经飘散在风里,再不见了踪迹。
孙清扬到了的时候,宴还未开,内侍扬声道:“皇后娘娘到——”她已经走了下去,进了储秀宫,只见四处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嫔妃皆是丽服娇颜,放眼望去,个个千娇百媚。
孙清扬走过去,朱瞻基一身明黄冕装,衬得越发英挺俊美,看到她双眼含笑,转眼望去,身旁两座,一个无疑是她的,而另一个,却已经坐着浅笑嫣兮的张婕妤。不禁脸色微微一变。
将一个婕妤置于众嫔妃之上,纵然今天是她的好日子,这宠爱也未免太过,只怕这样一来,越发要招人忌恨张婕妤了。
皇上这样做,究竟是宠她,还是害她?他难道不怕别人对张婕妤腹里的孩子下手吗?还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看见孙清扬探究的目光,朱瞻基微微一笑,起身伸手拉她。
既使张婕妤再得宠,皇后的地位,还是不一样的。
“皇后清减了这么多,要是知道朕这样做,你就肯出来,朕该早早如此的。”朱瞻基旁若无人,看着她心疼地说。
女儿病夭,他当然也很难受,但身为一国之君,他不可能放任自己的感情宣泄,见孙清扬这段时间一味沉没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他更是心痛。
一旁妃嫔们见着皇后过来,纷纷起身行礼。张婕妤却仿似未曾察觉,径自与皇上说着话,直到她到了眼前,才挑了挑眉:“皇后娘娘,请恕臣妾身子重了,不能给您请安,失礼之罪。”嘴上说着失礼,目光却在孙清扬脸上一瞟,一笑之间意蕴非凡。
朱瞻基脸沉了一沉,终究干咳了一声:“张婕妤身子还沉着,这礼便免了吧,皇后一向大度,想来也不会在意。”
孙清扬微微一笑,神态淡定,行了个礼,径自在另一旁坐了。
张婕妤继续坐了下去,侧头和皇上低声说话,她虽然怀着身子,容颜却没什么变化,因为这些日子养尊处优,更是美艳绝伦,一笑一颦之间动人异常,容光四射。
她微微侧过脸去,皇帝看着她的眼光无限宠溺,就像在看着一件珍罕物,落在任何人的眼里,那样子都像皇上为她颜色所迷。
只何嘉瑜坐在张婕妤旁边,瞅见皇上的眼风,总是瞄向皇后的那一边,心里不由冷冷一笑。
这恃宠而骄的张婕妤,空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只怕有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这宫里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她真以为怀了龙嗣,就能在宫里头横着走吗?以为过了头三个月,就能够安枕无忧的生下来吗?
何嘉瑜转了转手里的祖母绿宝石戒指,嘴角滑过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