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太医去给她诊脉,说脉息虽弱,却不像是中毒的迹象,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刚才听太医说,鹤顶红之毒,若是分量足,立时就能要人性命,若是分量轻,日积月累的,就会呈现掏空人身子,气血匮乏之像,想起了徐昭仪的情况,所以叫人去请她过来。”
见焦甜甜还一副懵懂装傻的模样,徐澜羽的宫女忍不住开口道:“我家主子每年冬季就有些不好,太医说她体弱,建议她到了冬季里,就用些人参炖鸡来补,这段日子里主子所吃的人参,就是焦昭仪送的,主子用了之后,身子不见好,反倒脸色越来越苍白。”
“那一日太医过来请脉说没有事,皇后娘娘不放心,还让奴婢取了一截人参让太医验,也说没事。刚才丹枝姑娘过来,让奴婢尽数包去拿给太医,却发现这些上好的百年老参里,有些中间掺着鹤顶红的毒汁,用这样的方法杀人于无形,焦昭仪,你好歹毒啊!”
孙清扬扬了扬手,“把东西交给姚太医,让他再看一看,这老参里的毒和酥酪里的毒,是不是同一种?”
丹枝从那宫女的手上接过,交给一直侯在殿里的太医。
虽然检验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但大家看焦甜甜的眼睛,已经如同看死人一般。
做下这么穷凶恶极的事情,还能有活路吗?
焦甜甜歇斯底里地喊道:“谁,是谁干的,一步步这样算计,想让我当替死鬼,没有门——”突然,她指向何嘉瑜,“是你,一定是你,我送给徐澜羽的那些个人参,本是你给我的……”
何嘉瑜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焦甜甜,你别狗急跳墙,本宫给你百年人参?本宫和你的交情,好像没有那么好吧?也就是你庆贺本宫册封贵妃之际,为了答谢你,本宫还了一些小参而已,怎么这会儿,倒成本宫赠给你老参了?”
她皱了皱眉:“在宫里头,大呼小叫的,半分规矩也没有,来人,掌嘴,叫她知道什么是规矩。”
何嘉瑜身后的宫女立马就要上前,准备打焦甜甜。
“住手——”孙清扬一声轻喝,“这儿究竟是坤宁宫还是长宁宫?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皇后?”
何嘉瑜先叫了她的宫女住手,而后讪讪道:“皇后娘娘,臣妾也是见这尊卑不分的小人一时气极,失了分寸。”
孙清扬冷哼一声,看向焦甜甜,“各宫往来,都有帐可查,你拿给徐昭仪的人参,是不是贵妃给你的那些,一查就知,着什么急?”
焦甜甜脸红脖子粗的辨道:“若是贵妃有心算计,只怕皇后娘娘您去查,也是查到臣妾的头上,臣妾如何不急?”
孙清扬思忖片刻,问徐澜羽的宫女,“你确定这些人参,就是一直用来给徐昭仪炖鸡的吗?中间有没有夹上小参?”
宫女含泪道:“皇后娘娘,主子所用,当然要用好的,有上好的老参,奴婢们怎么会有小参?这些参确实是焦昭仪拿过来的,当时她还同何昭仪一起过来的,何昭仪也能做证,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否则天打雷劈!”
大伙儿看看何宜芳的样子,一阵苦笑,就这么一个证人,结果还是个废的。
何宜芳身边的宫女却忽然道:“那一日,是奴婢陪主子去徐昭仪处的,听我家主子说,焦昭仪将她好容易得了的百年老参,送给徐昭仪是为了明年春天皇上给她们晋位时,让徐昭仪不好意思与她相争。”
焦甜甜一听这话,脸上红白不定。
她当日送徐澜羽百年老参,确实存了私心,想让昭仪中最有实力与她相争的徐澜羽让一让,因为与何宜芳相好,就没有瞒着她,不曾想,却被何宜芳转身就说给了宫女。
再想到何宜芳同何嘉瑜的关系,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是被有心人算计了。
自个和徐澜羽双双出事,能够晋到嫔位的,无疑就只有何宜芳。
顺便还借此清扫了一群将来可能与之争宠的年轻貌美妃嫔。
可谓一石数鸟之计。
她冲过去,死命地摇何宜芳,“你这个恶妇,枉我平日还与你交好,你竟然如此算计我,你还在这儿装死,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旁边的宫女不等上面发话,就连忙拦住了焦甜甜,气得焦甜甜拼命挣扎。
皇后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太医。
太医忙上前再次探了探何宜芳的脉,回禀道:“皇后娘娘,何昭仪脉息微弱,显然是因为受了惊吓,神志有些不清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