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和徐昭仪的那儿有几盆。”
焦甜甜立刻嚷起来,道:“皇后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臣妾下毒,连自己都要毒死嘛?”
听了孙清扬这话,袁瑷薇心头更是一凛,皇后这些年看上去是百事不理,竟连她们宫里头有几盆花都知道。
大殿里,为了遮住刚才的血腥味,青花海水龙凤纹四方鼎里焚烧着的香料已经极为浓郁,一团又一团的白烟,直往坐在旁边的袁瑷薇身上扑来。
隔着白烟,她美艳的容颜,不甚明朗,而她脸上的那份若有所思也轻轻袅袅,看不甚清。
面对焦甜甜的气急败坏,孙清扬仍然和颜悦色道:“焦昭仪,本宫只是说出一些事实。你看贵妃和丽妃她们都没有吭气,怎见得本宫就是在针对你呢?本宫已经叫人去查了,相信过一会就有消息,请大家少安毋躁。喝盅茶润润嗓子。”
过了一会,柳枝进来,行礼后在孙清扬耳边回禀了什么。
孙清扬听罢浅笑道,“那水仙花粉,应该是采自御花园。柳枝刚才已经去问过御花园的司苑女史,说是锦羽曾悄悄地去采过花瓣,那锦羽是孟选侍的贴身宫女,孟选侍和刘选待曾为侍寝之事,有些不愉快。而送酥酪的锦叶曾是张选待贴身宫女,关选待和张选侍这两个人,都是因为孟选侍向贵妃告状,才被贬去浣衣局的。”
说到这里,她看了何嘉瑜一眼,然后继续温和地说:“但太医说,真正导致她们死因的,并非水仙花粉,却是鹤顶红的毒。只不过刘选侍和永清公主一样,有哮喘之症,碰不得花粉,碰了之后,不仅会全身起疹子,还会导致呼吸困难。”
这时,燕枝走了进来,行了一礼,道:“回皇后娘娘,太医验了丹枝昨晚喝的茶盅,发现里面有蒙汗药,不过那蒙汗药并非宫里所制,要不是小喜偷懒,没有洗,只怕到了今个就是查,也查不出来了。奴婢还去查了锦雁旧主子关选待的屋子,发现里面有一个纸包,包的正是蒙汗药。太医已经验过,说和丹枝所喝的那种成分完全相同。但没有查到花粉。”
孙清扬微微颔首,道:“慎刑司那边问的怎么样了?”
燕枝答到,“想来庄静姑姑应该也问的差不多了。”
果然,片刻之后,就见庄静领着慎刑司的莫女史过来行礼请安。
孙清扬道:“她们招了没有?”
莫女史双手将几份供状呈上,道:“锦羽招了,说是她家孟选侍威逼利诱,让她去采了水仙花粉来下到酥酪里,让刘选待吃了浑身起疹子,无法侍寝,被皇上厌憎。那残余的花粉,锦羽悄悄倒在池塘里了。至于对牌,是锦雁偷拿的,为的是到御膳房端酥酪时,好交差,她当时就想好了,要寻个由头,让跟过张选侍的锦叶送过来。到时闹了出来,就顺势推给张选侍。但她俩都说,的确不知道那酥酪里还掺了鹤顶红的毒,她们原只是想让刘选待失宠,再嫁祸给张选待的。”
孙清扬从头到尾细细地看了一遍供状,有些疑惑,“怎么这供词之上,没有说是谁去取酥酪的?锦叶可是见过锦雁的,没道理不认识她。”
跪在下面的锦叶一听,连声道:“那位姐姐长容脸,样子蛮和善的,不是锦雁,锦雁奴婢认得的。”
庄静在一旁代答道:“这点奴婢问过锦雁,她说本来她是打算自个去御膳房拿酥酪的,但那会儿正好霜枝派她差事,她怕来不及,就跑去给关选侍说了一声,让她另外寻个人去。奴婢查到蒙汉药时,就叫人过去提关选侍,却发现她已经在洗衣房里悬梁自尽了。”
孙清扬想了想,“花粉的事,就这么了了吧。关选侍害人害己,念在她已身亡,还是以选侍的名分下葬。孟选侍为了争宠,竟然不择手段,罚去浣衣局顶关选侍的差,宫女锦雁、锦羽,胆敢谋害主子,罪不可赦,杖毙!只是可惜了刘选侍、丁美人,竟然无端端遭了这样的横祸,就都晋为婕妤,以嫔礼下葬吧!”
她抬头淡淡地看了锦叶一眼,道,“御膳房无论是给哪位主子送膳食,都会有专门的内侍来试膳,既然锦雁、锦羽并非下鹤顶红毒之人,那么这下毒之人,只可能是那个叫你来送酥酪的宫女了,可本宫却查到,当时根本没有人到御膳房去拿酥酪,你是自己偷偷拿了六碗端到坤宁宫来的,在那之前,有人看见你曾和一女子窃窃私语,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