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宜芳像是也被吓住了,魂飞魄散,只管傻傻地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对丁美人的指责半分都没有反应。
焦甜甜却恶狠狠地看着丁美人,“你说什么,空口白牙的,你别冤枉人。”
丁美人手指着她们,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乌血从嘴角咕咕地往外冒。
焦甜甜又连声大叫,“太医,快传太医——”
殿外的风从蒙了一层碧纱窗的缝隙里透进来,穿过轻薄半透的帷幔,吹得烛台上的灯火微微摇动。
吹着站在殿里的女子们发髻上的珠翠摇动,晃出轻微的响声。
风一阵紧过一阵,密布的黑云里隐约传来一两声闷雷,继而下起了瓢泼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明黄色琉璃瓦上。
从殿外进来的何嘉瑜等人,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何嘉瑜怔了片刻,就厉声问道。
还算镇定的诸昭仪,给她们请安之后,噼里啪啦把事情说了一遍。
已经到了的两位太医,给何嘉瑜等人请安之后,就连忙过去救情形最好的曹昭仪。
焦甜甜急道:“先看看丁美人,她这情形,可不怎么好。”
两位太医头都不抬,其中一位更是直言不讳,“已经不中用,救也救不回,微臣们就不耽搁时间了,这当下,救得快些,或还能保住曹昭仪的性命。”
丁美人气息奄奄,连抬着的手都垂了下去,只一双眼睛仍然盯着焦甜甜、何宜芳的方向,片刻之后,断了气,却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何嘉瑜听诸昭仪说完,看着断了气的丁美人,还有不远处身体已经僵硬的刘选侍,皱了皱眉,“先把人抬出去,这算怎么回事?一会儿皇后娘娘出来,岂不晦气?”
连带着晕倒的锦叶,都被跟进来的内侍们一道抬了出去,宫女们连忙收拾,打扫。
一会儿,坤宁宫的大殿里就恢复了整洁中,像是刚才的那一幕幕,根本不曾发生过。
坐回椅上的焦甜甜突然大叫,“对,皇后,一定是皇后,我们刚才就是吃了皇后让人拿过来的酥酪,才无端端成了这个样子。”突然又捂住肚子,“好疼,我的肚子好疼——太医,太医,快过来给本宫看一看。”
一个太医闻言急跑过来,给她诊脉、施针。
过了一阵,擦了擦头上的汗,“幸好昭仪娘娘没有吃多少,中毒尚浅。像曹昭仪,只怕救回来,也成废人!”
诸昭仪忙问,“什么意思?曹昭仪她既然能救回来,怎么又会成废人?”她和曹昭仪都因为永清公主失宠,平日里颇有些同病相怜,倒结下了一些真情分。
太医同情地摇了摇头,“哎!五脏六腑受损,就是好了,精气神也大不如从前。”
那边何嘉瑜、袁瑷薇等人已经坐在了椅上,何嘉瑜略显烦燥,“怎么皇后娘娘还没出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又是在坤宁宫里,她不出来,这一摊子的事情怎么处置?”瞅了瞅还呆立在那儿的何宜芳,没好气地说:“你还立在哪儿干嘛,快坐下吧。见我们过来,也不知道请安,这半天了,连话也没一句。”
赵瑶影神色黯然,“怕是二公主又有些不好,皇后娘娘才耽搁了。”
何嘉瑜她们也知道,永清公主这病着已经有一个多月,太医说她的哮喘,只怕熬不过今年冬天了,听见赵瑶影所说,也就不再催宫人去唤孙清扬。
何嘉瑜看宫女拉扯都没什么反应的何宜芳,“快让你家主子坐到椅子上,别像个木头人似的杵在那儿。”
何宜芳的宫女在殿外听说,已经进来侍候她家主子,但见殿里的场面,也吓的不轻,听了何嘉瑜的喝斥,方才回过神来,连拉带拽的把何宜芳安置在了椅子上。
刘维想起先前听的话,看了看诸昭仪,“先前你说什么?丁美人死之前,曾说焦昭仪、何昭仪狠心?”
诸昭仪看了看焦甜甜同何宜芳,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是,臣妾当时是看到丁美人指着她俩说的,只不知道说的是哪一个。诸位娘娘进来,不也看到了嘛?丁美人死不瞑目的样子,真是吓人。”
焦甜甜一听,不顾手上有针,跳了起来,“诸昭仪,你少血口喷人,要说有嫌疑,你比我的嫌疑大,那酥酪,你可半点都没有吃,要不是事先知道,你怎么一口也不吃?”她回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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