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都要抱给皇后养,那不就等于皇后借腹生子一样。
虽然震惊于皇后的独断专行,只手遮天,但有皇上撑腰,太后又说了不干涉皇后管理六宫事务,妃嫔们不管说什么,都只在私下悄悄议论,并不敢真的摆到台面上。
加上赵瑶影几次要求见皇后诉说冤情都被内侍挡着,说皇后娘娘怕自个心软,不打算见她,让她好自为之的事,大家更认定,这事或许和三妃有关,但更主要是皇后为了清理高位的妃子,把持后宫。
甚至有人怀疑,之前皇后和太子中毒,都是皇后自个做出来的,就为了党同伐异。
但连贤妃和皇后昔日里那样的情分,还怀着龙嗣,在事情未查明的情况下,都被禁了足,其他人就算对皇后有不满,也不敢露出半分端倪,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得到慎刑司里去。
一时间,往坤宁宫里跑的人更多了,大家见了皇后,再不像她初立之时,那般轻慢,甚至比之前对胡皇后的时候,还要恭敬许多。
但皇后见人的时候,却越来越少,坤宁宫的人闭口不言,可大家从坤宁宫倒出的血水上猜测,都觉得皇后恐怕要不久人世。
有人拍手称快,有人柔肠百结。
而她们认为快要死的孙清扬正和刘维悄悄到了宫外头,云实所在的府邸。
她两人均是轻车简从,一身男装打扮,跟从的人无论内侍还是宫女,也都是大户人家随从的装束,恍眼看去,会以为是谁家的公子哥结伴在外玩。
当刘维看到云实,再看到和太子有几分相像的朱祁钰,有些明白了,“这就是另一个贤妃?皇后的意思,如果这事真与贤妃有关,她比赵姐姐的可能性更大?”
孙清扬点了点头,“二皇子比太子只小两个月,因为害怕宫里险恶,加之吴贤妃在宫里头总是病,所以本宫和皇上让她在外养好病以后,就一直没有再让她进宫里头去,想着等二皇子大一些再进宫,也能免了许多是非。”
因为云实身份特殊,加之她当年在灵谷禅寺出事之时,年纪尚轻,宫里头基本没人认识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孙清扬也就没有说破,只告诉刘维说是从前住在坤宁宫里的那个吴选侍。
刘维虽然有些疑惑怎么按年纪算吴选侍突然变老了,也只道是女人生产之后如此,并没放在心上。
云实见孙清扬带了刘维来,再听她们的说话,有些云里雾里,一脸困惑,像是不明白孙清扬为何突然会领刘维到自己这儿来,但她看着刘维还是笑道:“你就是淑妃吧?先前听皇后娘娘说,几位妃子里,淑妃生得最为年轻美貌,今个一看,果不其然。生生把我们都比成煤火炭了。”
刘维谦虚道:“不过是年纪轻些罢了,要论样貌,别说和皇后比不了,就是惠妃、丽妃,也不输臣妾。更别说那些个年纪轻的妃嫔了,这宫里头,向来就不缺美人,吴贤妃快别谦虚了,你有一个皇子,这比什么都强。其实论年纪,吴贤妃你和臣妾也差不多,只是你生了皇子,显得憔悴些,等过些日子,恢复了就好。”
听刘维说及年龄之事,孙清扬半真半假地笑道:“她呀,不听话,本宫让她月子里不要沾水,用米酒代水饮用、做吃食,她老是阳奉阴违,这下可好,落得身材恢复不了,容貌不如从前后悔了吧?好在有了二皇子,有子万事足,能不能恢复,她也觉得无所谓了。”
云实在后宫的莺莺燕燕里不过中人之姿,对比孙清扬和刘维的容光四射更是相形见绌,再听到刘维提及年纪,更是不好接口,只尴尬地陪笑了两句,就顺着转开了话题,问孙清扬道:“皇后娘娘的身子好些了没有?怎么臣妾听说,您前些日子中了毒,要不要紧?现在毒散尽了没有?”
一脸的急切,显出对孙清扬的无比关心。
孙清扬没有立刻回答,却端详了云实片刻,像是在分辨她对自己的这份关心是真是假。
看着云实一脸真诚,她不耐烦再兜圈子,单刀直入地问道:“花婕妤什么时候知道你在这里的?”
云实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倒没有隐瞒她和花婕妤相识之事,回道:“大约是皇后娘娘快临产的那会儿,臣妾也不知道她如何得知臣妾搬到这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