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系重大,还请娘娘遣了您身边侍候的人,奴婢才敢说。”
见孙清扬准备答应的神情,苏嬷嬷瞪了无双一眼,连忙道:“娘娘,不可——要是让人都退出去,万一她有什么二心,您一个人在这儿,奴婢们可不放心。”
孙清扬想了想,“那——嬷嬷,你和燕枝留下,其他人都先退下吧,丹枝和巧枝在门口看着,别让人闯进来了。”
待其他人都退出去后,无双方才开口继续道:“奴婢听韦王……韦氏说,那玉牌是太后娘娘多年前,送给王爷的,韦氏让奴婢拿着那玉牌,设法联系其他人,找到宫外头的宗亲,说太后娘娘与汉王有私,那玉牌是他们的定亲之物,说……”
无双小心翼翼看了看孙清扬的神情,“皇上是太后娘娘与汉王爷所生,皇上不能当那杀父弑亲的千古罪人。”
皇上是汉王的儿子?这消息委实太过惊人,连孙清扬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皇上怎么会是汉王的儿子?要真是那样,母后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处心积虑的帮着先皇登基,帮着父皇登基?孙清扬脑海里转念而过,然后喝斥道:“胡说,这真是一派胡言,这样的流言蜚语,谁会相信?”
无双却道:“奴婢当时是问韦氏,说皇上若是汉王之子,为何太后娘娘会助先皇上位呢?这道理解释不通,韦氏却说,这些真真假假的事情,百姓们是分辨不清楚的,他们会很乐意听到关于皇室传出这样的事情,至于宗亲们,也乐得把水搅混,好从中渔利。”
“韦氏说,这事关键不是真假,而是,对这个消息,有人愿意相信。况且,那玉牌之上,还有太后娘娘的小名,这半真半假的掺杂在一起,难免会有些人相信,只要有人信,汉王就有救。”
听了无双的话,孙清扬沉默不语。
韦氏所言,确实道破了人心,皇室之中,传出这样惊人的消息,嫂嫂与小叔子有私情,还生了个儿子,是当今的皇上……这事不管真假,只怕都会被人津津乐道,迅速传开。
她摊开手,手里的那只小小玉牌已经被握的温润,她将玉牌推向苏嬷嬷。
苏嬷嬷接过,又细瞧了瞧,苦笑道:“确实是太后娘娘未出嫁时的旧物,上面还有她的小名,奴婢也不知道这东西如何会到汉王的手里,但奴婢可以肯定,太后娘娘昔年对汉王虽有倾慕之心,却绝无私相授受那样的事情。幸好无双把玉牌拿来呈给了娘娘,要是这消息真带到了宫外头,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不光苏嬷嬷,孙清扬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颇有些侥幸、庆幸的感觉。
看见仍然跪在地下的无双,苏嬷嬷连忙做主,叫她起来,“无双你这可是立了大功,快起来吧,如今咱们都是自己人,再别跪着了。”
孙清扬微微颔首,“嬷嬷说的不错,你起来吧,如今你把这玉牌交到了本宫手里,化大祸于无形,别说本宫,就是太后、皇上也会感念于你的。”
她转头向着苏嬷嬷,“不过这事儿,确实不好和母后去说,虽说事情不是真的,但这样的传闻,母后肯定不愿听见,真要知道了,别说是她,就是咱们几个,都落不了好。所以本宫希望今日无双说的话,出了这个门,你们都忘掉,就是无双,也要管住自己的嘴,只当从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丑闻,不管真假,太后和皇上,都不会愿意有人知道,只怕要是他们听说了,少不得要死些人,因为唯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住秘密。
孙清扬心里暗自打算,从别的途径提醒朱瞻基此事,保全住无双几个知情者的性命。
苏嬷嬷、燕枝和无双连忙答应,“奴婢知道,奴婢半个字也不会对人说的,出了这门,奴婢就忘得干干净净。”
孙清扬笑了笑,对无双说:“有你和你姐姐说的那件事,本宫就能和皇上求情,免了你的罪,仍然当差。怎么说你又不是那放火之人,不过是个疏忽大意,救火不利罢了,不是什么大事情,本宫求情,皇上不会不准的。等这事了了,你就到本宫跟前当差,和燕枝她们一道,也算是全你姐姐当年和本宫未完的情分吧。”
无双虽然想到自个说出这些事,孙清扬能饶了她,却也抱着说不准会杀她灭口的想法,再不曾想会有这样好的事情,惊喜地跪下磕头道:“到娘娘跟前当差吗?那太好了,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够在长宁宫里当差,奴婢多谢娘娘。”
听到无双能够到孙清扬跟前当差,苏嬷嬷和燕枝悬着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孙清扬此举,分明是告诉她们,她定会保全她们几个的性命,这件事,会和她们一样,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