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朱高煦的话,朱瞻基虽然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原因着了道,却也明白朱高煦没安好心,不过他并没有动怒,只是阴沉地看了朱高煦一会儿,将他看得忍不住低下头方道:“有劳皇叔费心,为朕如此着想,还献上那么多的美姬来供朕欢愉,不过想来要令皇叔失望了。”
过去的二十多年,朱瞻基早已经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哪怕心里头惊涛骇浪,也不会让外人瞧出半点情绪。
他抬脚继续向外走去,冷冷地扔下一句,“朕乃天子,天命所归,可不会像个毛头小伙一样管不住自己,只怕皇叔今个的这番苦心要白费了。”
朱高煦给他服的是春药,这种宴客时,宾主之间常用来加深相互感情的东西,在私宴上并不少见,所以即使被人知道这事,多半也会误认为朱高煦是为了讨好他无所不用其极,不会觉得朱高煦在受降之后仍不怀好意,意图陷害于他。
他的皇叔,用上这样的手段,分明是想让他吃哑巴亏,有口难言。
他这会儿确实是有口难言,但看到跟自己出来的唐辉,朱瞻基心里稍安,他打定主意不让朱高煦看出半分端倪,说完那两句话后,就若无其事的在朱高煦注视下离去。
朱高煦看到朱瞻基似乎没有半点反应,几乎疑惑唐俊那方子出了问题,但侍卫已经在催,他之前曾被朱瞻基派去的人逼服了软筋散,行动虽然与常人无异,却连十几岁的孩童都打不过,只能乖乖听从。
想到朱瞻基的手段,让他先服了软筋散,再在宴会上出现,还同他表现出一派血浓于水,宽宏大量的模样,从而博得群臣一片赞誉,朱高煦心里就觉得怒火中烧。
唯有想到朱瞻基目前可能正在受着的煎熬,他心里头才会觉得略微好受一点。
朱高煦静静地坐在关押他的屋中,等待结果,等待新帝驾崩,军中哗变,天下对他人心所向的一刻。
走出朱高煦的视线之后,朱瞻基加快了脚步,并且低声对扮做普通侍卫跟在他身后的玄武等人说:“快,让人准备冰水。”
他脸色赤红,浑身发热,身体里像是有数只猛兽在打架,不断撕扯。
刚才汉王和他的对话,玄武他们都听在耳里,此刻再听到朱瞻基如此说,情知恐怕是春药的作用已经有了反应,为了避免皇上在大庭广众下失仪,他们自是夹携着朱瞻基飞奔往王帐而去。
进到营地,王瑾连忙派了人去准备冰水,速拿至王帐之中。
还叫了几个宫女,以备不时之需。
唐辉在听了汉王的话后,已经猜到朱瞻基所中乃是混合在酒茶中而成的春药,一路上先就用暂时封住朱瞻基的血气之穴,缓解他的冲阳之势。
进屋后又连忙以针刺穴,取了朱瞻基的血,用他随身所带的药粉验里面的成份。
验血之后,唐辉擦了一把汗道:“汉王跟前恐怕有我唐门中的高手,这种药,须与服用了鲜紫苏叶的女子合体,方才能解——”
他刚说完,话音未落,暗卫中脚力最快的白虎已经掀帐而出,叫了影卫中轻功好的数人去寻紫苏鲜叶。
他们倒不是未雨绸缪,提前料到了城中的紫苏鲜叶已经不好买到,而是暗卫一向做事都是采取的保险措施:避免因为一人失手,不能完成任务。
这会儿为了救皇上,更是派出了好几波人马。
朱瞻基虽然没有阻拦他们,却嘴角微扬,“没用的,既然敢对朕用这个法子,他们定是将那紫苏鲜叶尽数藏起,朕还是太托大了,以致着了他的道。”
谁能想到投降的汉王竟然还敢使阴谋手段,而且是用这样的法子!朱瞻基跟前的人都沉默不语。
“说吧,若是找不到那紫苏鲜叶,会怎么样?你但说无妨,朕受得住。”朱瞻基这会儿赶紧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除干净,他可没时间抱怨、后悔,或者先去处置朱高煦,他现在只想着怎么脱身,若不能脱身,也要知道最坏的可能会到哪一步,要提前准备哪些事情。
毕竟朱高煦不是对他用毒,春药虽猛,不至于一时半会让人毙命,所以,他必须得听唐辉说出实情。
听见帐外的王瑾在喝斥那些宫人,“怎么冰水还没有来,快点,再去催。”
朱瞻基还自嘲地笑了笑,“就是那冰水,也没有用是不是?”
唐辉情知这会儿容不得半点隐瞒,神色一黯,轻声道:“是,若是一直找不到紫苏鲜叶,皇上真会连御百女,依旧金枪不倒,最后精尽人亡。”
想了想,他还补了一句,“冰水,冷浸,甚至再多女子都没有用,皇上就是会一直想着那事,一直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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