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刘维让人到内务府查窦婕妤那儿的灯油从何而来,却得到消息,日常负责万安宫这块供应的内侍,前几日夜里醉酒,跌到井里淹死了。
孙清扬和刘维自然不认为这是巧合,两人均觉得,内侍死的原因,恐怕就和窦婕妤坠楼有莫大干系。
显然是对方为了掐掉线索,却也一时找不到头绪,只好让人继续留意。
给太后、皇后请安过后,两人一起到了长春宫,承禧殿。
赵瑶影一大早听刘维说了昨个夜里的事,就在查见过林美人亡魂的宫人们,所以托辞身子不适,没有去给两宫请安。见到她俩,也不寒暄,就引两人先去看承禧殿里的情况。
自林美人死后,承禧殿一直没有再迁进新人,园子、房屋虽依旧精致,内外的花木却已经有些荒芜。
赵瑶影解释道:“林美人逝后,当时不知为何,宫人们都不肯到这里来做事,臣妾想怕是死了人不吉利,她们心里害怕,也就没有勉强。这儿只有白天里,过来两个婆子打扫,所以渐渐生了些杂草出来。”
她们走进去,只见园子里的花木已经有些疯长之势,显然是少了修剪的缘故,墙上爬满藤萝,几株枣树日久年深,亭亭如盖,枝梢一半伸过了墙,在月门之上投下斑驳树影。园中除开婆子们洒扫的那条路外,其他均是久未有人走动的样子,有些青石板路上甚至生出薄薄的绿苔,花木间也是杂草丛生,看不出人迹。
孙清扬看了片刻,道:“宫人们说时见林美人在园里梳头,究竟在哪里?”
赵瑶影指了指承禧殿的廊下,还有花园的几处,“臣妾让人问过,说是在那几个地方,都有人见过,而且,还都是不同的宫人看到过。”
孙清扬皱了皱眉,“这要是在夜里看见,不凑到跟前,隔这么老远,如何看得清楚是林美人?”
赵瑶影道:“臣妾先也这样问了,那些宫人们都说,反正那作派、身段,一望而知就是林美人,别人学不来的,还有人曾经听见她唱歌,林美人的歌喉,皇上都曾夸过天籁,那更是别人学不了的。”
听到孙清扬问话,那几个跟在后面,见过林美人亡魂的宫人,忙不迭把当日情形学给孙清扬,但所说的,也就是早上告诉赵瑶影的那些话,只是看她们的样子,心有余悸,回了话后,进到园子里,几个人竟有步子都拖不动的情形,孙清扬索性命她们回去休息。
虽然是大白天,跟了一大堆人,赵瑶影说完半晌,脸色仍有些苍白,想是先前听到宫人们回禀的时候,也吓得不轻。
赵瑶影是信神鬼之说的,孙清扬看她那样子,安慰道:“难为赵姐姐了,只是这事本宫不想扩大,暂时还让瞒着太后、皇后的,免得她们听到亡魂之说,整得人心惶惶。”
孙清扬和刘维都觉得这事是人为,所以心里不害怕,但大家对这事的恐惧心理,她俩也能理解,甚至觉得,这就是对方想看到的。这事一旦被传开,宫里头人人不敢行夜路别说,保不齐连太后她们都会相信确是亡魂所为,请什么法师、道士做法,进宫来超度,反倒中了对方的圈套。
就这环环相扣,一步一步的做法,对方显然是有意将事情弄大的,只不知,打算闹到什么样的程度,除开针对孙清扬外,还有什么目的。
所以孙清扬和刘维商量之后,决定压下这事,静观其变,再明查暗访。
好在,事情发生在万安宫和长春宫,暂时能够拖延个一两日。
看了承禧殿的情况后,三人回到长春宫的正殿里,用过午膳商量对策。
赵瑶影有些犯愁,“这事情,顶多也就是瞒个两三日,时间久了,死了人这样的事情,又是个婕妤,总会传到母后她们的耳朵里,也不能天天都说她病着,过不去吧?届时母后若问起,皇贵妃您要如何交待?”
“除非对方按兵不动,不然,有这两三日,应该可以给母后一个交待了。淑妃,本宫让你去查花婕妤、香美人之事,查到了些什么?”
刘维摇了摇头,“没看出有什么破绽,听说她们两人昨个夜里都是早早就休息了。没人看见她们外出过。”
孙清扬思忖片刻,“如此,就得找香美人来问问,林美人为何要寻窦婕妤的麻烦了?彩莺之前说过,她曾经嘲笑窦婕妤早晚遭报应,想来是知道点什么的。”
“早起,淑妃娘娘和臣妾说了,臣妾已经托人去请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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