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因此,抛开皇太孙不说,这端本宫里最有权的太孙妃,最有势的孙清扬,她都要围住。
孙清扬当然不知道何嘉瑜心里是这么看她,这样想的,听了何嘉瑜对她的夸奖,她眼睛闪了闪,看向桌上的那一小袋胭脂米,“何姐姐即如此说,清扬就承你好意,收下这份厚礼了。”
何嘉瑜嗔怪地说:“什么厚礼不厚礼的,不过是些吃食罢了,这要不是自家姐妹,我敢送吗?有孕在身的人,食物上最是小心,谁都怕有个什么问题扯上自己,别人避都避不及呢,我还巴巴地送上来,不就是为着当你是自家姐妹,所以才不避讳嘛。我这可是当面给你说,只管让人验验,你吃着放心,我也送的安心。”
话虽如此,孙清扬到底不敢说,我相信你,不用验这些话,她将那小袋米递给了瑜宁,“这米还有那些个青菜,就劳烦姑姑都让人看看,免得出了什么问题,错怪了何姐姐。”
何嘉瑜笑道:“只管去验,你这要是直接下肚,我还害怕呢,万一有人借了我的东西使手脚,我岂不说都说不清。”
就这样,何嘉瑜隔三差五,不是送吃食就是送衣物,甚至有时候没什么事,也会过来陪着闲聊。
转眼间,大年过了,永乐二十二年的正月初七,阿鲁台又进犯大同、开平,两地守将先后奏报敌情,早就有意北征的永乐帝,在一些惯会察言观色大臣们的劝谏中,决意亲征蒙古。
初九,永乐帝下旨,征山西、山东、河南、陕西、辽东五都司及西宁、巩昌等各卫的士兵,以三个月为期限会合于北京及宣府。
这次亲征,由统领神机营的安远侯柳升、遂安伯陈英领中军,武安侯郑亨、保定侯盂瑛为左哨,阳武侯薛禄、新宁伯谭忠为右哨;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为左掖,成山侯王通、兴安伯徐亨为右掖;宁阳侯陈懋、忠勇王金忠为前锋,四月初四,帝驾由京师出发,大学士杨荣、金幼孜扈从。
皇太子朱高炽再次监国,首辅杨士奇等留京辅佐。
已经怀胎七个多月的孙清扬,这几个月脸上渐渐起了片片褐斑,如同蝴蝶停驻在脸上,挥之不去,再也不复往日的白净。
虽然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但身为女人哪有不爱美的,看着镜子里那个丑婆娘,孙清扬又砸了一面菱花镜。
镜子落地,她的心突然平静如止水,对福枝她们说道:“以后梳洗,你们看着就行了,再不要给我镜子了。”
丹枝、桂枝,已经召了小丫鬟把碎镜片收拾了出去,听到孙清扬的吩咐,瑜宁她们面面相觑,良久,瑜宁方才开口劝道:“贵嫔可以砸了镜子,可以不要镜子,总不能回回都拒绝殿下过来吧?”
瑜宁说话,虽然比平日小心,但仍然带点调笑的意味。
毕竟,孙清扬即使心情不好,也不会朝她们使气,顶多就是东西倒霉。
孙清扬摸摸自个的脸,自嘲道:“不拒绝能怎么样?难不成让他来看我这个样子吗?你没见他上回皱的那个眉头。汉代李夫人尚知妇人貌不修饰,不见君父,我如今这般燕媠之色让他看见,岂不早早厌弃?李夫人说的没错,‘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殿下宠爱于我,焉知不是因为我那副好相貌?与其等他畏恶唾弃于我的时候,自讨没趣,不如现在拒绝了,还多个念想。”
“奴婢看殿下那日的神情,多半是因为心疼您,殿下也说了,怀孕的人,脸上起起斑很正常,是您自个心里过不去,总觉得没有从前漂亮了,所以左右都不开心,殿下见您不欢喜,自是心里不快的。”
孙清扬不以为意,“眼下他也许还心疼着,日子久了呢?这宫里头那么些个貌美如花的姐妹,他凭什么会一直顾念我这个丑八怪?等生下孩子,恢复了再说吧。”
丹枝听到孙清扬这话,看看她脸上的褐斑,嘟囔道:“贵嫔就是脸上起了些斑,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怎么就成了丑八怪?”
瑜宁年长些,能够体会孙清扬心里的失落感,叹了口气,“随您的意思吧,贵嫔放心,等您生下孩子,奴婢一准帮您调理回当初的模样,保证还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一个。但眼下里,你可得放松心情,您要是心里郁闷,这小郡主在您肚子里,也不会安心啊。”
藿香前几日,已经替孙清扬摸脉说她肚子里的是个女孩。
孙清扬听了点点头,强笑道:“都说闺女打扮娘,偏我这个,整得她母亲这般难看,还不知道出来是个怎么淘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