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母妃吉言,我们就去沾沾孙姐姐的喜气。”刘维便笑嘻嘻和赵瑶影一道起身告退,与孙清扬一起出了慈庆宫。
看着孙清扬几个的背影,胡善祥笑说道:“母妃就是惯着她们,臣妾怕扰着孙妹妹,一早就免了她的请安,让闲杂人等少去打扰她,刘嫔这些时间可是闷坏了,今个可算逮着机会,她这一去,只怕孙妹妹半天都得不了清静呢。”
太子妃笑说道:“你是个会体贴的,你就做好人吧,母妃来做坏人,这样你孙妹妹才越发能够体谅你这份心呢。只是有一个,这么久不让维维她们去,只怕清儿也是闷得慌,偶然让她们去叨扰叨扰,也好。”
胡善祥笑容一滞,看了一脸平和的太子妃一眼,似乎是想分辨太子妃这话里有没有别的意思,片刻后方才点头笑道:“母妃说得是,臣妾光考虑孙妹妹的身子,忘了这孕妇的心情也很重要,以后隔三差五就让她们去坐坐,以别累着孙妹妹为宜。”
太子妃这阵子对孙清扬的偏重,胡善祥多少有些失落,但她仍然尽着一个太孙妃的本份,不妒不恨,期望孙清扬这一胎平平安安,所以按自己那会儿怀孕的感受,叫人少去打扰孙清扬。
只是怀第一胎时,落下了多思多虑的习惯,加之太子妃对孙清扬这一胎的看重,所以每每听到一句话,她都会深想几分。
像掩饰什么似的,她象征性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几口,笑着问何嘉瑜:“母妃今个这茶坐似乎格外醇厚,何妹妹你觉得呢?”
刚才她们说话的时候,何嘉瑜已经喝了半盅茶。
因为家世好,在家里何嘉瑜是早早就受过分茶、辨茶这些个教养的,这会儿她却苦笑道:“臣妾说出来母妃和胡姐姐可别笑话,其实这品茶一道臣妾并不在行,再好的茶到了臣妾这儿也就是解渴之物,只当牛饮罢了。旧日里,老师教的时候,臣妾总是云里雾里吹上一阵糊弄过去,这会儿却不敢胡说,姐姐这么问臣妾,岂不是为难么?”
何宜芳也在旁边帮腔,“可不是吗?臣妾还没出嫁前,就听家里的众姐妹说,嘉瑜姐姐就是个俗人,只有在喝香片的时候能辨得出来各种花香,所以老师为了不让她难堪,每回辨茶,都是用的各类香片,这回臣妾嫁进宫来,伯母还惦记着姐姐喝不习惯宫里头的茶,让捎了几大包香片呢。”
太子妃忍不住“噗哧”大笑道:“你们姐妹真是趣人,不过照我说,这不论是茶还是香片,其实说穿了也就是个解渴之物罢了。喜欢就多喝几口,不喜欢就换了,所谓雅俗,都是那些个文人墨客们整出来糊弄人的,当不得真。像嘉瑜这样真性情的,才是真正的大雅呢。”
何嘉瑜娇嗔地拧了拧身子,“有了母妃这句夸奖,看以后还有谁敢说臣妾是俗人。”
何宜芳又笑着说了些府里姐妹们的趣事,把太子妃乐得前俯后仰。
连胡善祥也在一旁摇头笑道:“哎哟,不行了。再笑下去我这肚子疼得今日连饭也吃不下去了,没想到宜芳竟然这般会讲笑话,早知道有你这么个开心果,就该早早劝殿下接进府来。”
何宜芳笑道,“那臣妾可不敢再说了,真笑坏了太孙妃的肚子,头一个,母妃就不能轻饶了臣妾。”
“那可不会,有了你这些笑话,母妃也定是能多吃一碗的。”胡善祥侧头看了看点头微笑的太子妃,想了想,又对何宜芳笑道:“说起来,宜芳进府虽然不久,却是十分地合我眼缘呢,从前我只当嘉瑜是个好的,不曾想,竟有个妹妹比她也不惶多让。”
何宜芳连忙点头娇笑道:“臣妾也觉得太孙妃姐姐十分亲切。”
胡善祥仔细看了何宜芳一眼,像是想知道她的话是真心还是敷衍,而后,笑着对太子妃说道:“母妃,前个臣妾的姐姐进宫来,听说咱们宫里孙妹妹怀了身孕,还再三恭喜呢,而且,她还给臣妾带来了个好消息。”
她从袖笼里拿出一个已经有些磨损,刻成观音送子模样的黄杨木雕,奉给了太子妃。
这观音送子木雕想是经常被人抚摸的缘故,看着有些旧了,连雕刻衣衫木纹都圆润光滑。
太子妃接过去打量了一番,笑着问道:“祥儿,这观音送子雕得蛮精致的,你今个拿出来是想着给她们都沾点吉祥?”
胡善祥凑过去小声道:“母妃,您旋开那观音的脚下打开看看,听姐姐说,这里头是臣妾家里祖传下的偏方,只要按着上头的方子按时吃药,就能很快怀上,臣妾的姐姐,又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